車子前方出現了一家頗有氣派的皇朝大酒店,李四放慢了車速,“季老弟,你們是在這裏住下來,還是先去月月家裏看一下。製藥廠就在前麵,步行幾分鍾便可以到。”
“我們先去月月家裏,等一下再過來吧?”高勝寒提議。
“毛毛,你們先住下來,等一下讓月月來帶你們過去。”這是許華的意思。
“好,我們先住下來。”江南煙雨采納了月月媽媽的意見。
李四將車開到皇朝大酒店門口停下,高勝寒去後備箱拿行李,李四大步進了酒店。
“開一間最好的豪華套房。”李四攔住緊隨其後的江南煙雨,“老汪今天委托了我,不要跟我爭,有機會我去你們那裏的時候,你們開總統套房,我會很高興的。可惜我們這裏沒有總統套房。身份證給我,不然你就是見外了,怕我會去做客嗎?”
李四和月月母女陪同高勝寒他們到了房間,李四對著江南煙雨使了個眼色,“二位小兄弟,一路上旅途勞頓,你們稍事休息,我送她們回家,一會讓月月來領你們過去坐一下,晚上就放在這裏,我另行為你們接風洗塵,不會通知其他人,就我們幾個人隨便坐坐,不要推辭,俗話說,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五點半,我準時趕到。”
“毛毛哥哥,你們洗個澡,休息一下,我很快會來接你們的。”月月拉著媽媽走了,她明白了李四和媽媽的意思。
關上門,高勝寒問江南煙雨,“大哥,你好像對李總很放心?”
“李總心存善良,我們走了以後,月月她們如果有他的照應,會少好多麻煩,另外,我們現在不過去,主要的是留時間給月月媽媽,她們需要回家整理整理,這樣接待我們會覺得體麵一些。”
人活在世上,誰都需要體麵,這不是虛榮心,是每個人都有的自尊心。人活著,要的是尊嚴。
高勝寒的著重點在安全。高勝寒年輕,他需要的是曆練。
趁著高勝寒去洗手間洗澡了,江南煙雨將這裏發生的情況,向毛毛外公作了詳細彙報,聽取了老爺子的下一步安排。
李四趁著車上隻有了月月母女,他進一步了解了高勝寒他們的情況。
“月月,你毛毛哥哥真的是一表人才,他現在可能還是高中學生吧?在哪裏讀書?”
“高三,明年考大學,他在贛省銀城一中,是文武雙全的尖子生。”月月為有這樣出色的哥哥自豪。
“他是你表哥?叫什麼名字?”李四懷疑。
“高處不勝寒的高勝寒,他比表哥還要親。他爸爸是我爸爸的戰友,互相救過命的生死兄弟。”月月現在更相信血濃於水的不僅僅是親情。
“哦,那,那個季大哥是你們什麼人?”李四想知道。
“季大哥是我毛毛哥哥的保鏢。”月月是亂說的,她的用意是拔高毛毛,她當然不知道自己並沒有說錯。
“哦,難怪。”
帶了十個億的現金支票,還帶了保鏢,自己功夫又十分了得——一個人控製凶悍的老汪,老汪竟然毫無還手之力;扔出去兩塊石頭,也是“彈無虛發”,難怪這個小夥子心高氣傲目中無人,李四是這麼想的。
在月月家門口停下車,李四說,“我不進去了,晚上我陪毛毛他們喝點酒,不開車來,到時候你們自己過去,省的我再跑過來,就這樣,一言為定。”
“好,你路上慢一點,今天辛苦你啦,謝謝!”
許華送走了李四,她便帶著月月急急忙忙收拾屋子。
屋子是月月爺爺留下來的老房子,破舊不堪了。在公安局,月月爸爸也有一套集資房,但是,自從他犧牲以後,許華就搬到老房子去照顧公婆了。
公婆走了,許華還是不願意回到公安局的家屬區去住。她受不了旁人憐憫的目光。
屋子打掃了一下,東西整理整理,母女兩個人梳洗後,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三個小時。
坐下來休息,許華問女兒,“毛毛爸爸還好嗎?他出來了沒有?”
“我沒有看到高叔叔,他們怕叔叔知道我們的情況 會著急難過。聽說叔叔在裏麵還好,監獄長是爸爸和他的老戰友,但是出來不可能那麼容易。”
“你這個孩子,真的不懂事,好不容易去一趟,無論如何都應該去見叔叔一麵,今天毛毛拿了五萬塊錢出來,你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我帶去的錢,毛毛哥存到了我的銀行卡上,另外還存了二十萬進去。”
“那你趕快還給毛毛呀,我們要那麼多錢幹嘛?”許華大吃一驚。
“他不會要的,我要留下來,我不想看見你再受苦受累了,等我長大了,賺錢了再連本帶利還他。”
“月月,變人沒有不受累不吃苦的,趕緊還給毛毛,欠的太多了,到時候,你怎麼還?”許華急了。
“媽,你別管,一年不行,兩年,兩年不行,我拿一輩子來還。”月月斬釘截鐵地說。
許華沉默了,她想起了高義和孩子爸的婚約,她相信自己的孩子會兌現她爸爸的承諾,她不敢相信毛毛也會一樣想,畢竟各方麵懸殊都不隻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