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人之初性本善,還是性本惡,人的恐懼感是與生俱來的。
沒有媽媽在身邊,嬰兒會哭,他怕。
小孩子打破了碗,他會緊張,怕挨打。
女孩子一個人走夜路,她會害怕,怕碰到流氓的非禮。
成語“杯弓蛇影”,“不寒而栗”,就十分形象的描繪了,一個人的恐懼心理。
被稱為黑社會老大的吳義,在一般人眼裏,連死都不怕,他會恐懼,會害怕嗎?
會的。誰對死亡都會恐懼。一個人的不怕死,往往是被義憤所激發的。
麵對拿著砍刀,張牙舞爪撲過來的對手,吳義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那麼,一個瞎子算命先生有什麼好怕的?
吳義的害怕和恐懼,是國內大環境決定的。知道全國各地,到處在嚴厲打擊黑社會勢力,吳義能不怕嗎?
吳義不怕銀城的官方,一方麵,是他擺平了某些主要領導,另外,他認為自己確實不是一個黑社會組織。前幾年,高義也有過結論。
但是吳義還是怕來自省城,或者外地的打黑領導小組。
如果被他們盯上了,那會生不如死,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誰知道打黑領導小組的人,會以什麼身份出現?他們能夠不知道,僅僅靠聽彙報,是不可能了解到真實情況的嗎?
有鑒於此,吳義發現那個瞎子算命先生不見了,他馬上命令保鏢沿途返回。
到了那個拐彎抹角的地方,吳義讓車子停下,他開始觀察起來。
這裏右邊是圍起來了的施工工地,門口有值班人員,閑雜人等是不會讓你進去的。
這裏的左邊,隻有一條小巷,小巷裏麵大部分是村民民宅。
小巷是寂寞的,裏麵沒有來往的行人,算命先生已經不見了蹤影。——如果他真的是瞎子,他就不可能走的那麼快。
吳義看著這裏的民宅,努力去搜索記憶中的資料,這裏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居民?沒有,可以肯定。
曾經在監獄裏三進三出,什麼時候都心有餘悸的吳義,呆呆的在心裏琢磨,怎麼能夠搞清楚這個人的身份?
——要不要通過公安內部的關係,調看監控探頭的錄像?
——要不要問一問,那個吳義給了他一百萬的主要領導?
“開車。回禦都大酒店。”沉思默想了幾分鍾,最後,吳義決定回去再說。
吳義的保鏢放開刹車,油門一點,奔馳立馬疾馳而去。
“停,停,停,靠邊停車!”吳義突然喊到。
車內的另一個保鏢馬上緊張地問,“老大,怎麼了?”
吳義回頭看了一眼車窗外麵,“沒什麼,我們在路邊等一下。”
吳義在車子發動的時候,猛然發現有一輛商務車從小巷開出來。
等到商務車開過去了一段路,吳義交代。“跟著這輛商務車,不要靠的太近。”
“老大,王助理他們兩個人怎麼辦?”開車的保鏢問。
“通知他們自己回禦都。”吳義拍一拍副駕駛室的人。
憑直覺,吳義懷疑這輛商務車可能有問題,他要看看這是誰的車。
當看見商務車在沙縣小吃門口停下,從車裏麵走出來的是小吃店的老板陶沙,吳義皺起了眉頭,怎麼會是他?他一個開小吃店的小老板,這個時候不開店做生意,跑到那個巷子裏麵去幹嘛?
可是,過了一會兒,當吳義看見了從駕駛室走出來的另一個人,他的一顆心才算是放下了,也不奇怪了,“走,回禦都。”
吳義看見的是住在高勝寒家的,那個其貌不揚的所謂的房客,——江南煙雨。
看見徐行帶了幾個警察過來,何寬憤憤不平的回去了。蹲過號子的人,誰還願意同警察打交道?何寬最不願意打交道的人,就是警察。
一看勢頭不對,何年一揚手,他手下的人馬上做鳥禽散了。這些人裏麵,偷雞摸狗、打架鬥毆的什麼都有,看見警察來了,那確實是老鼠見了貓。
王崇華和另外一個保鏢,他們很淡定。他們兩個人是守法公民,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
吳義基本不會參與街頭的打打殺殺了,王崇華他們隻是吳義裝點門麵的擺設,平時根本不會參與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所以,他們不慌不忙站在路旁等待吳義。
有點慌忙的倒是高勝寒和張博飛。他們不怕輸,年輕;他們確實怕贏了以後,對方不依不饒。
雖然在出發之前,高勝寒跑到他老爸的房間,將老爸以前裝手機的外套,掛在皮帶上了。但是,高勝寒身上隻有三塊鵝卵石,全部裝在手機外套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