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主仆二人甫歸霖鈴閣,芷言欲研習幻術,正打算打坐以養精蓄銳,卻隻聽閣外一陣腳步聲,拖遝聲啪啪作響,可見來人是不少的。
宋媽媽領著一票麵生的丫鬟威嚴十足的進來,不大的正廳進來了這七八個丫頭,竟然一時變得擁擠起來,宋媽媽冷笑一聲,半蹲身子,敷衍的行了一禮,賊溜溜的黑眼珠環顧四周,才看向坐在諸位的芷言,道:“四小姐,奴婢是奉夫人的命令前來,夫人說四小姐剛剛歸家,一定有許多地方諸多不便,吩咐奴婢為四小姐多配兩名丫頭,供四小姐使喚。”
芷言冷笑在心,暗道,這劉氏是覺自己上次不聲不響的坑了她打了下人板子,心裏咽不下這口氣,想安插人進來尋自己的錯處吧。到時候哪怕是沒錯,被身邊的人賣了,怕也是有理說不清了。
芷言明白,朱琴自然也是明白的,小丫頭在身邊徑自搓著手幹著急,生怕芷言答應了宋媽媽的要求,又礙於這麼多人在場,不好當麵提醒,一急之下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芷言掃了掃帶來的這七八名丫鬟,又看了看宋媽媽的趾高氣揚,三分笑意七分冷的扯動唇角,道:“宋媽媽,既然是母親的好意,芷言自然是不敢違逆的,但宋媽媽也看見了,我這小院怕是裝不開這麼多人,不如芷言和宋媽媽打個商量,宋媽媽帶來的人,芷言留下二人隨侍左右,剩下的宋媽媽還是帶回去如何。”
宋媽媽想了想大夫人的安排,覺得人多口雜,難保不會有人出了岔子,僅留下二人也是好的。眼珠子溜溜一轉,看似隨意的指了指兩個丫頭,道:“你、你,從今以後就跟著四小姐,呆在霖鈴閣侍候著吧。”
“是。”二人齊聲應和,福身恭敬的朝芷言行了個禮。
芷言見了也不多說,又問了問宋媽媽是否還有其他事情,便打發一幹人等走了。
芷言尋了個因由將二人派出去,僅留朱琴一人在廳,朱琴再也忍不住的問了芷言為何將明顯是養不熟的白眼狼留在身邊,芷言勾唇一笑,難得的開口解釋,說:“朱琴,你的小姐雖然不是什麼絕頂聰明之人,也絕不愚笨,留下這二人,自然是想,放長線,釣大魚的。”
朱琴更加疑惑,但見自家小姐心裏有數,便不再多言,主子怎麼說,她怎麼做便是。
開始的幾日,新來的二人均安安分分的隨侍在側,芷言吩咐什麼,便做什麼,不多說、不多問,儼然一副盡職盡責好下人的態勢。
卻在約一個周後,便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朱琴經常會看到二人時不時的交頭接耳,眉眼之間,盡是心虛之色。
朱琴彙報給芷言,芷言也不多說,隻道是繼續看著,看她們二人打算如何。
“小姐,奴婢看她們二人小聲嘀咕,什麼今晚亥時,梧桐樹下。二人見到我路過便住了口。奴婢佯裝沒有看見二人,故作姿態的朝反方向嚷嚷了幾句,走遠之後,奴婢躲起來回頭看發現二人還在低估,看來是認為我沒有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