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三天,不過你放心,你的傷沒什麼大事,就是失血有點多。大夫說你運氣非常好,那劍把你紮穿了,但是一點沒傷到你內髒,他說隻要是再偏個零點幾毫米,你都沒命活下來。”
唐輝說我現在的情況算幸運,但我可不這麼覺得。如果差點被一個精神病連環殺人給宰了也叫幸運的話,那全世界估計有99%的人都是超級幸運兒了。不過不管怎樣我活下來了,這怎麼說也是件好事,而且我隻需要再在醫院裏躺個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和我的“幸運”相比,孫警官可就倒黴多了,陳忠良刺中他的那一劍直接穿透了他的心髒,當場就要了他的命。同樣被刺穿的棺材店女老板傷得也不輕,但總算是保住了小命。
因為我們三個人都被刺了,陳忠良自然就成了警方捉拿的對象,他也在當天淩晨被警方在家裏抓住。據說當時他穿著睡衣躺在家裏的床上,血從車庫一路延伸到他的床邊,他在腰上挨了一槍的情況下竟像什麼事都沒有一樣在家裏睡覺,當時他被抓的時候床上已經全是血了,而且已經陷入了昏迷。雖然經過搶救他並沒有死,但一直到現在他都保持昏迷。
不管他是王強還是陳忠良,也不管他最後會不會再醒過來,他這個人都永遠不可能獲得自由,他要麼就這樣死去,要麼他的下半生將永遠在監獄的精神病牢房中度過,而火男的事也將永遠成為一個不解之謎,一個詭異的都市傳說。
當棺材店的女老板清醒過來之後,警察也找她詢問了關於王強的一切,女老板也把過去幾十年裏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如實坦白了出來。
棺材店女老板的名字叫王世慧,他跟王強在六、七歲的時候就認識了,那時候王強還叫陳忠良這個名字,而王世慧的家裏也還有一個腦癱的哥哥和她的父親。
陳木因為帶陳忠良去醫院看病認識了王世慧的父親,因為同樣都是單身父親帶著孩子,相似的情況讓兩個男人成了好朋友,平時對方家裏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兩個人就互相幫助一下。
在陳忠良十歲那年,王世慧的哥哥出現了嚴重的大腦萎縮,不久後便徹底成了植物人。王家沒有錢給王世慧哥哥治病,甚至沒有財力維持他的生命,於是王世慧的父親親手在家裏結束了王世慧哥哥的生命。或許是因為內疚,在三天之後王世慧的父親也上吊自殺了。
那年王世慧十三歲,她爸爸在上吊之前囑咐她去找陳木,當她找到陳木家裏的時候陳木正想要出門。而在陳木得知一切之後,一場血腥的屠殺也正式開始了。
陳木將王世慧的哥哥還有她爸的屍體運到了家裏,然後砍掉了這兩個人的腦袋,用他倆偽裝成自己和陳忠良。隨後陳木就讓王世慧帶著陳忠良回王世慧的家裏,而陳木自己則出門去了別的地方。
當時王世慧並不知道陳木到底去了哪裏,做了什麼,直到陳木從一場大火中死裏逃生回來後,王世慧才從陳木口中得知了一切。
之後的幾十年裏,王世慧一直和陳木、陳忠良一起生活。在她二十三歲那年,她跟陳忠良結了婚,隻不過這個婚沒有登記,更沒有婚禮。
在結婚的第二天,陳忠良的性格也發生了改變,他漸漸從一個陰暗、孤僻的人變得開朗、陽光而且樂觀起來,他大腦功能也奇跡般地開始恢複。可是陳忠良的這種變化帶來的並不隻有好結果,他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是積極向上的王強,另一個則是心中充滿憤恨的陳忠良。
當陳木死後,陳忠良一門心思地想要把陳木複活,但他的真正目的卻是讓陳木重新拿起斧子去殺那些讓陳忠良痛恨的人。
陳忠良是個瘋子,他沒有打過王世慧也沒有罵過她,但卻對她進行著一種更加殘忍的精神虐待。而王世慧不但不討厭這種虐待,反而越虐越爽,她喜歡陳忠良施加在她精神上的禁錮,喜歡任由陳忠良驅使。
她按陳忠良的吩咐開了棺材店,又按陳忠良的要求準備了陳木在曆史博物館工作時最喜歡研究的老式戰斧,又在這些東西上麵施加符陣並將它們保存起來。
王世慧說她可以聽到在家裏的那把斧子上有人的哭聲和哀嚎。她喜歡聽這種聲音,陳忠良也非常喜歡,每隔一段時間陳忠良就會回來和她一起聽斧子裏傳出的哭喊聲,並在這淒慘的聲音中一起高潮。
而當陳忠良以王強的身份與另外的女人結婚、生子時,王世慧心裏也感覺到鑽心的疼痛,不過在疼過之後她卻感覺到了是翻上了雲霄的快感,她的一切愉悅感都是建立在絕望的痛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