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日子,她呆在梁慕北身邊,過著幸福無邊的生活,雖然其間經曆了許多事情,但總體甜蜜。
葉安雅的心突然酸了一下,意識到自己又想到了梁慕北,用力地壓下思緒,把梁慕北的影子推出腦外。那個人,現在是她的哥哥。
“小葉,結婚了嗎?要是沒結,等這次事情結束,我給你介紹幾個。”
葉安雅的心口一堵,不善於說謊,她失落地出聲:“離了。”
“哦。”王石的聲音也低下去,默默走開。
十分鍾後,有人帶他們到一個集合點,在這裏,有人會跟他們詳細講解情況,並提醒他們注意事項。
葉安雅和王石等人到的時候,那裏已經站了很多各國記者,他們將統一在這裏接受最後一次崗前培訓。葉安雅望一眼室外,行人匆匆,一排墨綠色迷彩服踏著矯健的步伐走過來,每個人都塗了油彩,她仿佛看到沈浩。
她嚇得猛低頭,當再抬頭尋找時,已經沒有了那群人的影子。
大概是眼花了吧,她安慰自己。來做培訓的一定不會是中國人,大概是他們秘組成員的身形都差不多吧。
“大家安靜一下,下麵,由我們的講師給大家做培訓。”中年主持人做了簡單的歡迎詞和鼓舞後,說道。
大家的目光在講台的各個方位尋找,葉安雅站在最前麵,她的視角最好,早看到一側的門被打開,一個戴了麵具的男人大步進來。
挺拔如山的身姿,矯健的步伐,習慣性地握拳,平坦的肩膀,寬闊的胸膛……
她的心像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敲了一下,血色迅速退卻,馬上聽到那人用英文做著簡短的介紹。介紹裏沒有說名字,身份,隻說他來自中國。
她身子一顫,差點倒下,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姿態,除了梁慕北還會有誰?“葉姐,你沒事吧。”柳沉風低聲問,她虛弱地搖搖頭,往後退。
“前麵的燈光太耀眼,我想去後麵聽。”沒等柳沉風反應過來,她退入了人群中,來到最後一排,將自己深深地隱了進去。
她始終低著頭,梁慕北每說一句話就像刀在傷口上切一刀,傷得她鮮血淋漓,痛得她如入骨髓。
說了不相見,怎麼又相逢?往事浮上腦際,她除了尷尬羞愧已沒有別的感覺。兩個小時的培訓於她來說是兩個小時的煎熬,她撫著胸口,搖搖欲墜。
“葉姐,你沒事吧。”細心的小夥柳沉風不放心,跟到她身邊,問。她虛弱地搖頭,看到小夥伸出自己的肩膀:“要是不舒服就靠在我身上吧。”
她靠了過去,因為她知道,如果不靠過去她會馬上暈厥,這勢必引人所有人的注意,包括梁慕北。
她不要他知道她的去向,堅決不要!好在,隻需要忍耐這兩個小時,兩個小時一過,他們各奔東西,再也不用見麵。
柳沉風的肩膀有著領導的堅定平坦,和梁慕北的有幾份相似卻更多了一份活力,他不時鼓掌,時常隻有他一個人在拍手。他不在乎別人射來怪異目光,對台上的男人射去了全部的敬意。
“你不要告訴別人啊,這個講師我在上學時看實況演練的記錄片裏看到過他,他是組織的神話人物,雖然不沒有見過他的真麵目,可他剛剛一站在台上,我就認出了他。我一直想到他手下做事,如果不是家裏阻止,說不定我也能和他並肩作戰了。”
柳沉風興奮地低聲給她做介紹,年輕的臉龐上飛舞著快樂和崇拜,卻更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她忘了,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還有超強的辨人能力,差一點就進入了秘組成員營。
她吃力地點頭,聽到柳沉風在歎息:“可惜了,我不能跟隨他了,我知道他的名字,叫梁慕北。”
梁慕北三個字再次穿透了她的靈魂,她用力捏一把柳沉風的臂,如果不是他的肉硬,指甲早就穿透。
“葉姐,你沒事吧。”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看著她,有緊張,有擔心。葉安雅虛弱地搖頭,抬頭,看到一雙深邃銳利的眸子穿過人群,落在了她的身上。
還是被他發現了!他已經做完了報告,她甚至感覺到他的腳步向這邊移過來。他過來後要說些什麼?以什麼樣的身份?她的心一片混亂,隻希望他不要過來,不要看到她,更不要理睬她。緊急間,她貼在了柳沉風的胸口,回身抱住他的身體。
“葉姐,你……”
“帶我出去吹會兒風。”她聽到柳沉風的心髒嘣嘣地跳動著,像在擂鼓,還是虛弱地祈求。柳沉風聽話地帶著她走向後門,很快,其他人也走了出來,她貪婪回首,台上已經沒有了人,梁慕北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