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歧之比之顧琉縈醒的早些,他隻感覺全身都快散架了。
他第一反應便是找顧琉縈在哪,幸好他摟她摟得緊,他們兩個摔落的位置並不遠。
他看著顧琉縈全身是血,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他不懂醫,隻會探鼻息。
他手緩慢又顫抖的伸向顧琉縈探她的鼻息。
氣息雖弱但終究還有氣息。
安歧之見此微微放了心,他本想傳點內力給顧琉縈護住心脈,這才發現自己根本就動不了了。
四周漆黑一片,頭頂上可見皎潔的明月,他暗暗算著時日,看天上圓月西移,那麼他們昏迷也不久,應該還沒有到第二天。
看著天色也快天亮了。
他不知道他們落在山崖下哪裏了,如今顧琉縈還未醒,他雙腳又不能走動,內力一時也提不起來。
他用力把一旁的顧琉縈拉近在他身邊,艱難的抱緊了她。
顧琉縈雖然沒有受傷,可餘毒剛發作完的她本就虛弱不堪,加之又從那麼高的懸崖上跌落了下來。
他們兩人本來是以為必死無疑了,能活下來已屬萬幸。隻是現在他們在哪裏都不知道,唯一能期盼的便是有人經過,或者是他們的人能找到他們。
而若是敵人早一步找到了他們,那他們便真的是沒有活路了。
安歧之全身疼痛,他身體多處受傷,現在腿怕是廢了,即便沒廢一時半會也好不了了。
他看著懷裏的顧琉縈,突然悠長的歎息一聲:“定是我上輩子欠了你的。”
自然是沒有人回他的話,安歧之抬頭看著那隻能看著一點邊角的月亮,借著月光發現他們現在應該是在一個大坑裏。
安歧之猜想應是懸崖下哪家獵戶挖的坑用來捕捉獵物的。很不幸的是他們落入了坑中。
但這樣也好,既然是別人挖的坑,必會有人力查看是否捕捉到了獵物。隻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撐到那時候。
安歧之迷迷糊糊的,身上的疼痛感讓他睜開眼都覺得困難。
正在他快要再次昏迷過去的時候聽著顧琉縈傳來虛弱的聲音:“水,水……”
她的聲音很小,加之荒野處多蟲鳴,但安歧之還是聽了清楚,隻是現在的情況他去哪給她找水,即便有水他也取不到,他現在可謂是寸步難移。
“水水……”
安歧之借著月光看著她嘴唇早已幹裂開來,一時無法艱難的抬起自己的手臂,另一隻手撿起不遠處落的軟劍。
他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的手臂狠狠的割開了一條口子。
顧琉縈感覺到有濕潤的東西便條件反射的拚命吸取。
安歧之隻覺得被顧琉縈吸血的地方又癢又疼,還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他言不出道不明。
他另一隻手越發摟緊了顧琉縈,輕聲道:“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安歧之輕歎一口氣,他本就因受傷流血過多,如今顧琉縈又拚命的吸他的血。他再也抑製不住的昏迷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顧琉縈在仔細的給他包紮傷口,隻是他傷口太多,顧琉縈竟覺得怎麼都包紮不完。
他看著她蒼白不堪的臉心一疼。
反手握住她的手:“別包紮了,該流的血都已經流了,不用再包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