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沛轉世,再不必背負何家的冤孽。
何雪衍心中突然生出了說不出的情緒,他好想,好想就像是錦衣堂那一夜似的,不管不顧地親吻南燭,讓她徹徹底底成為自己的女人。將她金屋藏嬌,日日夜夜地占有她,讓她給自己生許多孩子,護她無憂。
然而。
當懷中的小東西打著哭嗝,忿忿不平,嘟囔著:“哥,長得這麼漂亮,你說我怎麼會輸啊”的時候。
何雪衍心中的旖念再次被衝得支離破碎。
擔心,擔心她出事,擔心別人看見她的美好。
各種各樣的情緒湧上心頭。
何雪衍分不出自己到底是生氣,還是什麼心情。可懷中的小姑娘軟糯地搖著他的胳膊,一疊聲的哭訴,卻弄得他上不上,下不下,不忍心發火。
這丫頭,還隻是個孩子啊。她懂什麼?
他陰沉著臉,雖然還是沒壓下火氣,想罵她太不省心,語氣卻不那麼陰沉可怕了。
“因為你太張揚。”
“我不張揚啊。你都不知道。這殼兒有多脆弱!一生氣,就開始嘔血。走一步,吐一口血。我都拿到同情分了!你都不知道,書院居然有幾個學生害怕鬧出人命,哆哆嗦嗦地給我投花。”
南燭哭著訴苦,身子不安分地在何雪衍的懷裏扭動,根本沒察覺自己穿得多單薄。更忘記她不是何雪沛了。甚至,都沒有反應到她哥好像一點都不奇怪司徒南燭為什麼喊他哥哥。
耳不聰、目不明。
這是南燭重生以後,對這殼兒下的定論。
如今,這定論發揮得淋漓盡致。
她待在這副殼兒裏,在打擊和憤怒中,的確容易忽略細節。
可她哥何雪衍沒變啊。
還是那個生殺予奪,多智近妖的錦衣堂太書大人。
何雪衍被她無心的舉動,蹭得心頭烈焰燎原,幾乎要克製不住強要她的衝動。
從地上重新撿起南燭的衣裳,何雪衍麵無表情地幫南燭穿上,語氣銳得和刀子似的。
“就算是鬥詩輸了,就可以不帶腦子了嗎?石室裏的人要不是我,你知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能出什麼亂子?你不是最討厭別人進你的地盤。誰不知道這石室是你的屋子,書院誰那麼不長眼,剛來這兒,怕是見不著明天的太陽了。不會出……”
南燭拍著胸脯,一副安了安了的模樣。
猝不及防,何雪衍冷不丁把南燭往自己懷裏一扯,低頭就狠狠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可這個吻,並未像錦衣堂那晚一樣。
何雪衍感覺自己勃然待發的欲念,不敢繼續親下去,狼狽地放開她,藏著眼底濕漉漉宛如風暴似的煞氣,冷冷威脅:“再這麼沒心沒肺,就不止是這樣了。”
南燭傻乎乎的,摸著嘴,瞪大了瑩潤的眸子,就這麼一瞬不眨地盯著何雪衍。
像是被嚇呆了。
也像是神遊太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摸著自己跳得過分的小心髒,皺著眉頭,憐憫地看了何雪衍一眼:“哥,你是不是欲求不滿?年齡也不小了,是該給我找個嫂子了。你……你再這麼下去,被爹知道,看他不打斷你的狗腿。”
小小的女娃娃兒,皺著眉頭,語重心長地說著。
何雪衍卻隻想把她吃幹抹淨,骨頭渣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