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留下一堆錯愕的女公子們。
“她就這麼走了?”
“連句恭賀都不會嗎?”
“什麼人啊?”
……
紫竹林鬱鬱蔥蔥,風波不驚。
她哥在歸雁書院讀書的時候,就覺著紫竹林清淨,於是在這兒僻開一方石室。竹林掩映下,石室被藏在了不見天日的地底。南燭小時候,覺得夏天太熱了,就喜歡來石室避暑。這兒特別涼快,還能清心靜氣。
南燭覺得氣血翻湧的時候,第一個反應便是來石室穩穩心。
她輕車熟路地找到地下石室,推開門,一邊吐著血,一邊氣喘籲籲地脫掉鞋襪、褪去厚重的衣裳,爬上床。
本想著歇會兒,睡一覺再起來,就不記得自己鬥詩輸了的糟心事。
可她沒想到,她穿著小衣,解開頭上的簪子,剛躺在石床上,一翻身便撞入一副堅硬的胸膛。
前麵有人,還帶著活人的熱氣。
鼻息間,全是好聞的薄荷味兒。
一開始,南燭覺得這石室是她哥僻出來的。沾點何雪衍的氣息很正常。可是胳膊搭過去,睡著睡著,她就感覺到有點不對。她哥都從書院離開多少年了,怎麼還有那麼濃鬱的薄荷香氣?
而且,她怎麼還聽見“砰砰砰砰”的心跳聲?
她本來以為是鬥詩輸了,自己的心跳太厲害了,伸出手,摸著胸口,摸了半天,卻沒察覺自己心跳有什麼異常。
身邊卻傳來少年男子倒吸冷氣的聲音!
緊接著,她整個人都被擰起來了,剛才脫掉的衣裳劈頭蓋臉地朝著頭頂砸了過來。她哥何雪衍的嗓音憤怒中,透著壓抑的沙啞,疾聲大罵:“司徒南燭,你腦子裏裝的是屎嗎?這是什麼地方?歸雁書院!書院裏全是血氣方剛的男子,你竟然在書院脫了衣裳?還安然入睡?你就不怕石室內待著的不是我,是別人嗎?”
南燭腦子嗡的一下,突然意識到身邊有人。這人,還是她哥何雪衍。
從小她哥就護短,疼她。
南燭從小就喜歡黏在哥哥身邊,她想到自己鬥詩輸了,還不能發作,如今終於遇見個寵她的人,當即無尾熊似的撲上去,一把抱住了她哥,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哥,我鬥詩輸了!又輸了!長這麼漂亮,你說我怎麼會輸啊?”
南燭的身材很好,這點毋庸置疑。
她褪去了錦衣,隻剩下幾乎無法蔽體的小衣,胸前的蜂擁幾乎擠出小衣。
香豔到惹火!
小東西就這麼毫無戒備地衝過來,一把抱住了何雪衍,胸前那一片雪白仿佛會咬人的,狠狠擠著他,蹭著他的身子,挑出了燎原的烈火。
倘若這隻是司徒南燭,就算她美若天仙,何雪衍根本不為所動。
可這副殼兒裏,是他守護了十五年的可人兒。
那可人兒聰明,機敏,燦爛。
若非何家血脈隻有入了宮廷,才能保命,他根本不會把雪沛送進宮中,成為皇兄的妃子。
何雪衍是流落在外的皇族子嗣,大盛王朝最大的秘密,隻有何家長輩知道。
他看著懷中的小東西長大。
聽她喊他哥哥。
可他……不是她哥哥啊。
他喜歡她。喜歡到心尖尖都要化掉了。
那夜的錦衣堂,南燭說破了許多事,他認出來了,他的雪沛,他的妹妹,他此生最愛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