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層裏透出一小抹陽光,卻絲毫沒感覺到來自陽光的溫暖,大概是雪的冷氣在往上跑,反而比下雪是時候還要冷,這些女人依舊箭弩拔張的對峙著,誰也不占下風。
這邊的三個女人先退了些氣勢,沐藍琳走到丁可兒的麵前,看著她柔弱的樣子,看來真的隻有她的大姐能治得了這個魔女:“我今日不想開殺戒,而且我還很忙,就先留著你的小命,等我回來的時候再好好享受報仇的樂趣。你可以選擇逃離雲城,我也不知道我會去哪兒,所以最好別和我出現在一個城鎮,否則隻會加速你的死亡。”
任務完成,她們也能功成身退了,丁家府裏隻剩倒得一塌糊塗的下人,還有氣呼呼的丁菲兒和不敢抬頭麵對丁菲兒的丁可兒。待她們走了之後,那些下人也都基本恢複了些,都站在一旁,等待著批評,丁菲兒沒時間管下人的瑣事,隻是甩甩手讓他們下去。
她看著丁可兒的眼神實在淩厲:“學會殺人了?”丁可兒低著頭聽著丁菲兒訓話,丁菲兒拿起她的劍當棍子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身上:“還會以怨報德了,你這樣和父親有什麼區別!”
“我沒有以怨報德,遊悠拿了我們家的東西,我隻是要回來!”丁可兒辯解道,卻沒有躲丁菲兒的打。丁菲兒停下動作:“血玉瑪瑙那種以命換命的東西,本來就不應該出現,遊姑娘心地善良,武功高強,由她來保管自然最適合不過。你搶了來也就算了,為何還要殺人,遊姑娘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丁可兒身嬌力弱,雖說練了些時間的劍,但終究算不得精通,和那些常年練劍的人相比,隻能算練就了三腳貓的程度,隨時就能被輕易打敗,丁菲兒這一棍一棍下來,她的腿上也滿是血痕了。
她可憐巴巴地望著丁菲兒:“我以後不這樣了,但我現在腿疼。”丁菲兒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把劍丟還給她:“自己進去上藥,上完藥去把女則抄寫一百遍。”說完就氣呼呼地往裏走去。丁可兒拾起劍,她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做法與父親並無兩樣,可是,血液裏傳下來的偏激是改不掉的。
送走了沐藍琳,淩傾城便收拾收拾打算去歐陽宅探望歐陽冰琦,易澄站在她的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淩傾城係好鬥篷,就要出發,看易澄一臉心事的樣子,有些奇怪:“怎麼了,易澄。”
“那個……其實,我還有事瞞著你。”易澄舔了舔發幹的嘴唇,擋在門口,猶豫不決,說話也有些吞吞吐吐。“什麼事?”淩傾城有些奇怪,易澄從來不會這樣的。易澄長呼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其實,後來那次武林大會,冰琦她……已經死了。”
淩傾城楞了一下,隨後假裝易澄在開玩笑一樣:“不可能,她是玄山派的弟子啊。”“玄山派那麼厲害,不也一夜之間幾百人就都被滅了門。”“她身邊還有個洛城飛呢……”
“我沒在開玩笑,傾城,當日冰琦是被誤殺的,清流聽洛城飛的命令是要殺軒轅萬籌的,不知道為什麼會讓冰琦出來擋了致命的那一擊,我去看她的時候,她已經隻有一口氣了。”易澄看著淩傾城慢慢沉重的表情,心情也變得越來越沉重,“對不起,讓你承受那麼殘忍的事實。”
淩傾城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她隻是更加緊的握著淚劍,“帶我去見她。”易澄走進了屋子:“好,我帶你去。”
淩傾城忍著不敢掉落的淚水,隻是跟著易澄的腳步。那個笑得明媚的女孩,那一次分別以後竟是永別……
他們二人的傷都還未大好,騎馬太過顛簸,便都決定走路過去。
沒想到剛進入那個鎮子,就在鎮子裏一戶荒廢的房子見到了洛城飛,他好像特地在那裏等他們一樣,手中拿著一瓶酒,渾身散發著酒味。他一看到易澄和淩傾城,便立馬站了起,朝著他們走了過來,上下看了眼淩傾城:“你就空手去?”
陰沉沉的天氣,一如歐陽冰琦離開的那天的天空,陣陣冷風吹過來,她卻已經難過到絲毫感覺不到外界的寒冷,這樣大的意外,經曆過一次就足夠了,上天偏偏愛給她多安排這樣的情節,就算是承受能力再強大的人,也真的很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