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日出,很傾城(2 / 3)

易澄道:“我最熟悉去百藥穀的路,剩下的路程就由我來駕馬,少城主你的胳膊上有傷,就留在馬車上照顧傾城吧。”軒轅以痕小心翼翼地扶起淩傾城,感激道:“有勞了。”

易澄出去後,淩傾城越來越覺得自己體內的毒在身體裏亂竄,就連易澄的止疼藥也無法壓製下這股疼痛,這才是清流體毒的厲害性吧,輕微的毒不致死,隻是疼,而且時間越久,就越疼。

她努力想要壓製下這股疼痛,臉色變得越發的慘白,軒轅以痕握住她的手,才發現她的手一直顫抖著,為了不讓他擔心而自己忍受著這份疼痛,軒轅以痕頓時十分心疼,他摟緊淩傾城:“是我沒用,保護不了你。”淩傾城幾乎沒有力氣動彈:“我……我沒事兒的,以痕。”“嗯,沒事兒,我們很快就到了,很快就到百藥穀了,你再多堅持一會兒……”

話一說完,軒轅以痕就朝她後背猛打了一下,淩傾城一下昏了過去,軒轅以痕讓她靠到自己的肩膀上:“在睡夢中就不疼了,對不起,我隻能想到這個辦法減輕你的痛苦。”軒轅以痕撥開她臉上被汗水浸濕的頭發,都疼成這樣了還要逞強,他朝外麵喊了一句:“易澄,還要多久能到百藥穀?”“差不多還要一盞茶的功夫就能到了,駕……”

聽到易澄的回答,軒轅以痕長歎一口氣,看來不遠了。在經過一片樹林,終於又來到了百藥穀。

淩傾城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醒了以後發現體內的毒性減弱了許多,看來墨曦前輩已經給她治療過了,手臂上的傷口也被包紮了起來,她起身下榻,見院子裏墨曦先生正在給草藥分類,易澄正將一些藥草磨成粉末。

看見淩傾城醒過來了,易澄停下手裏的動作:“傾城,你醒了。”淩傾城笑了笑:“昨夜辛苦你和前輩的照顧,我好多了。”“你這丫頭真是胡來,內力才剛恢複,遇到這樣的對手就應該能避則避,怎麼能和這種怪物性的對手起衝突呢!”墨曦先生責怪道,可眼底確實一抹父輩的和藹。淩傾城微笑道:“這不還有您和易澄嘛,閻王爺想收我還得你倆同意呢!”

墨曦先生無奈地搖搖頭:“油腔滑調。”易澄從屋裏拿了一套粗麻布衣出來:“百藥穀地方偏僻,也沒有好的衣服,隻是你這衣裳破了,就先穿我的將就吧。這是我前幾年的衣服,你穿著應當正合適,隻是這布料有些……”淩傾城接下易澄的衣服:“多謝了。”

待淩傾城換上易澄的衣服走出來,顯得真實了許多,與以往的白羽俠幾乎不沾邊的樣子,將餘下的頭發一同高高束起,英姿颯爽了許多,她出門四周瞧了瞧,她記得昨日是和軒轅以痕一起的,可一醒來就沒見過他了。

“前輩,您可看見以痕了?”墨曦先生指著太陽升起的方向:“那小子說是去看日出了,應該還在那個方向。”“多謝前輩。”說著便往那個方向走去。

她來到百藥穀的第一天,也是起了個大早去看日出,她生命的前十幾年都未曾有過這樣的心境,安靜,平和,若是大仇能得報,也希望能和以痕歸隱山林。

大概,這輩子都不可能吧,我若是殺了他的父親,他一定會很痛苦,他要承受的,遠比我承受的要多許多,即便這樣,以痕,你也執著地要與我在一起嗎?

淩傾城遠遠地就看見軒轅以痕的背影,他就像正前方的太陽一樣,是溫暖的結合體,而自己更像月光,冰冷,借助著太陽的溫暖發出冷豔的微光。可是,她的這束月光,早晚會讓那個溫暖的人變得更冰冷,想想就很不是滋味。

軒轅以痕似乎察覺到有人正看著他,他回頭,看著一身男裝的淩傾城,換上男裝的淩傾城要清秀許多,甚至比他還要耐看幾分,他一時覺得新奇:“喲,這是打哪兒來的小哥,可生的真俊,不知公子可有良配,若是沒有,我家正有如花似玉的小妹……”淩傾城的臉微微紅,走到軒轅以痕的身邊:“你就別取笑我了。”

“我們家傾城就算是男兒身,也會是武林第一美男子的。”

淩傾城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軒轅以痕這才作罷。淩傾城看著已經高高升起的太陽:“在百藥穀看日出的心情,是不是和在雲城看日出的心情很不一樣?”軒轅以痕也望著太陽:“是很不一樣,很……”軒轅以痕一時想不出描述心裏麵的感覺,絞盡腦汁地想:“很空。”

想了半天,隻是想了一個“空”字,大概是心裏很空,什麼雜事也不想吧,他又看著淩傾城:“很傾城。”

淩傾城有些發懵,一轉頭正好和軒轅以痕的視線對上,有些害羞的淩傾城立馬把視線轉開,東看看西看看,好像很稀奇的模樣,其實這片花叢裏的每一朵花她都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