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宇,你當真不還給我?”
十年過去了,如今的淩傾城已長成窈窕淑女,站在樓頂上問著搶了她的武功秘籍的淩群宇。她一身素白衣裳,膚如凝脂,原本小巧的五官更為精致了些,這副容顏見過的人都說與當年天下第一美人月娘有過之而無不及。
淩傾城每每聽到這話時總是作出一臉十分榮幸的模樣,可夜裏卻又偷偷抹眼淚,她的母親,就是他們口中的月娘。
“堂姐若是肯親我一下,我便還你如何?”淩群宇站在另一間閣樓的樓頂,有些耍無賴地看著她。淩傾城從袖中甩出白袖綾,被淩群宇輕鬆躲過,可當他一轉身,淩傾城已經穿過他身邊並搶走了他手上的秘籍:“你這耍無賴的話若是被嬸娘聽了去可饒不了你。”
淩群宇立刻轉了一臉討好的模樣:“堂姐,你就別向我娘告狀了,我聽我爹說了,等你過了明日的生辰,便宣布你出師,到時候你到了江湖,人生地不熟的,我正好給你打個下手,欺負欺負一些小嘍囉,免得你浪費多餘的力氣……”淩傾城懷疑地看著他:“你先把輕功練好再說吧。”說著一轉頭便往淩府飛去。
說到出師,淩傾城有些興奮,也有些害怕,江湖中事她陸陸續續聽叔父聊天時提起過一些事。
聽聞江湖中處處是高手,十分危險,本來是打算再練兩年的,可在前一次與叔父切磋時自己竟差點失手傷了叔父,再後來也特地試了自己的實力,這才打算提前讓她出師,更何況,淩佑天確實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再教給她了。
次日,淩傾城將頭發高高束起,沒有多餘的首飾,顯得十分英姿颯爽,她拿起銅鏡前的白羽麵具,淩佑天擔心她過分漂亮的臉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更擔心因她這張與月娘七分相像的容貌被鬼客認出而對她下毒手,不得已,隻能想出這麼個辦法。
她拿起陪伴了她七八年的淚劍,告別了淩府的眾人,騎著馬往東方奔去。
淩佑天說,她的爹爹和娘親,是被那個方向的壞人殺死的,若被她找到,她定要那人付出千萬倍的代價。
淩傾城握著淚劍,淩佑天告訴她,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可使用血淚決,即便淚劍這八年來一直隨身佩戴,她卻從未見過使用血淚決的淚劍是什麼樣子的。
趕了大半天的路,終於在前方看見一個小鎮,隻是……這巡邏的隊伍有些奇怪,並不像是衙門的官爺,倒像……處處欺負弱小的山賊……
果然,這些人朝她走過來,並團團圍住了她。她倒也不慌不忙地下了馬,一點沒有大敵當頭的模樣,雙手抱拳:“小女初到寶地,不知各位兄台……”“姑娘為何要蒙著臉,莫非是什麼命犯?”帶頭的家夥用劍指著淩傾城。
來者不善,淩傾城感受到了對方的敵意,小鎮上原本做買賣的人家都匆匆逃走,整條街變得空蕩蕩,淩傾城往後退了一步,十分小心謹慎。
帶頭的男子走到淩傾城麵前:“不如這樣,你留下當我的壓寨夫人,我不但不為難你,還保你以後榮華富貴,吃香的喝辣的,如何?”
淩傾城眉心隻微皺,不知道對手的武功路數,況且對方人多勢眾,能不能與之抗衡,她真的沒有太大把握。
淩傾城看了一眼淚劍,一咬牙,賭一把,若實在戰不贏,大不了拔淚劍,最壞的結果也就是殺了他們。
她的眼神也變得鋒利了許多:“是你們逼我的。”隻一眨眼的時間,淩傾城與那頭目隻一隻手臂的距離,她手上的淚劍雖未拔出,卻是連著劍鞘一同搭在他的脖子上。
對方一開始還有些被她的眼神震懾到,可他一轉頭看見她未拔劍,隻是連著劍鞘一同搭在他的肩膀上,又恢複了自信:“姑娘師承何門何派,你的師父沒有告訴過你,劍鞘是殺不了人的嗎?”其他的人也跟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