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運力穩住了離歌的心脈,轉頭朝他看去,聲音沉沉的說道:“護心丸,可帶在身上?”
衛少清聞言,錯愕的抬起了頭,目光落在了他懷中的少女,不明所以:“殿下為何要……”
“帶了,帶了!”不想,衛少清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岑衍給打斷了。岑衍兩腳一落地,二話不說便往衛少清的身上摸去,笑得好不邪魅。
衛少清最是討厭別人碰他,尤其是這隻笑麵狐,他沉沉的揮掉了他的手,成功被轉移了注意力。待衛少清把護心丸遞過去,岑衍便扯著他飛走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空中,衛少清沉著臉看著旁邊的岑衍,聲音硬邦邦的說道:“為何打斷我。”
岑衍嘖嘖的掃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要是換做是我,看到了運來客棧那一幕,肯定就不會像現在這般問我了。”
對上衛少清不明所以的表情,岑衍笑得宛如一隻狐狸,神秘兮兮的說道:“少清,你可見過殿下生氣的模樣?”
聞言,衛少清想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並未。”
殿下生氣?衛少清可不認為他們的殿下會有這樣的情緒,他自十歲便追隨殿下,一路從商丘來到錦元國,作為他的影子軍,他見的更多的是殿下清冷而淡漠的情感。殿下所有的感情似乎隨著貴妃娘娘縱身跳下城樓的那一刻便一同被帶走了。
“那你以後可能就能有幸見到了。”岑衍晃著手中的折扇,說道。
衛少清不以為然,覺得今日的岑衍不隻是抽風了,還嘴抽了,目光落在他的手,然後想,手也一並抽了。
懶得再理會神經兮兮的他,衛少清閃身消失在了樹林之中。岑衍看著他的身影,揚聲笑道:“少清,你不是問我為何不阻止殿下救那妖女嗎?怎麼就這麼走了,我正要說呢。”
“不必了,殿下做事自有他的道理。”衛少清頭也沒回。他方才想了一下,倒覺得是自己衝動了。
他自打殿下入宮便一直如影隨形著,同岑衍暗中把殿下在宮中受的苦難和肆虐看在眼裏,其中當屬淩安陽最是可恨,殿下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都是拜她所賜。所以方才那樣的情況下,他的第一反應便是為何還要救她,任她死在著荒山之中,對於她那樣的人來說,已經是殿下賜予她最大的恩惠了。卻忽略了這件事情牽連甚廣。殿下和那安陽公主是一同失蹤的,如果殿下一個人回去了,而淩安陽卻橫屍山野,那殿下定然也難逃幹係。
岑衍看著他消失的背影,不由笑著搖了搖頭:“少清呀少清,我就說你太不懂風情了,哎……看來哪天一定得帶你去開開葷,把‘任督二脈’打通才行,免得一根筋走到底,別殿下嫌棄了,不得傷心死。”邪氣一笑,岑衍不緊不慢的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