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一驚,看著背對著他們,正被黑衣人纏住的楚煜,驚呼道:“小心!”
楚煜自然不可能感覺不到那來勢洶洶的殺氣,他一個橫掃,踢飛了朝自己撲來的黑衣人,這才轉過身,不想卻看到一抹橙紅的光影朝自己這邊跑了過來。
離歌眼看著那淩厲的羽箭,手腕微動,可是那羽箭卻蘊含著強大的力量,竟然穿過了她的環環相扣的竹節鞭,她瞳孔微縮,在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下意識的衝了過去,生生給楚煜接下了那一箭。
那羽箭生生穿過了她的胸口,“碰~”的一聲打在了前麵的窗戶上,入木三分,可見其力量之大。
楚煜接過了她跌過來的身子,一抹嫣紅的鮮血染紅了他的眼睛,塵笙被她抱在懷中,身上和臉上也被她的鮮血給染紅了,他原本已經恢複寧靜的眼睛,頓時又恢複了之前在稻草堆發現他時的恐懼,隻見他嘴巴張了張,可是卻沒有聲音發出來,像隻小獸無聲的哀嚎。
離歌艱難的伸手幫他把臉上的鮮血給擦拭點,然後送給了他一個微笑,便疼得暈了過去。
楚煜看著懷中失去知覺的人兒,目光沉沉的落在她胸口被湧動的鮮血,渾身仿佛置身在冰窖之中。
為首的黑衣人沒有想到竟然誤傷了安陽公主,他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便回過了神來。想到主公說的,逼不得已,殺之!他沉沉的看了一眼那邊被楚煜抱在懷中沒有動靜的淩安陽,退出了房間,然後對著裏邊打了個手勢。
殺!
黑衣人見此,朝楚煜蜂擁了過去,門外,為首的黑衣人正欲退出客棧,不想身後卻傳來一道腳步聲。
沒錯,是一道腳步聲!他驚詫的回身,想要抽出身上的劍,可是為時已晚。那個本該死在房間的少年渾身是血的站在房門口上,渾身散發著駭人的戾氣。而在他身後的房間裏麵,地上躺著五十號人的屍首,橫七豎八,殘肢斷臂。
為首的黑衣人看著自己胸口的血窟窿,“碰~”的一聲倒從樓梯上跌落了下去,在他身後,一把布滿鮮血的大刀釘在牆上,隻露出一節刀柄。
鄔容璟帶著禁衛軍尋到這邊的時候,看著客棧樓梯上流淌下來的鮮血,心中驚濤駭浪,作為一個七尺男兒,他也隨軍出征過,沒少見到血腥的場麵。可是,當他拾步來到樓上,看到那滿地浸在血海中一般的殘肢斷臂的時候,胃部不禁擰起來,隨他上來的禁衛軍,更是紛紛退了出去,幹嘔不止。
另一頭,岑衍坐在一隅廢棄的寺廟房簷上,看著裏邊正在給錦元國公主運功療傷的殿下,嘴裏嘖嘖不已:“少清,你都不知道我剛才都經曆了什麼,你捏我一下,我感覺整個人飄得厲害。”
剛剛落定的衛少清聞言,麵無表情的掃了他一眼,似乎已經習慣了岑衍的抽風,並未理會他,縱身飛到了寺廟裏麵。
“殿下,探子來報,太子殿下已經聞訊出使錦元國了。”衛少清跪在地上,恭敬作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