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處理完趙王嘉的事情,那邊,王賁的捷報便又傳回了大梁:王賁率五千輕騎,奇襲襄平,一舉滅燕,燕王喜被俘。
這對魏國來說,是難得的好事。
畢竟,剛剛趙國的國君趙嘉已經成為了魏國的階下囚,現在,燕王喜也成了魏國的階下囚。
而此番連續滅亡燕、趙兩國的王賁,已經有隱隱成為大魏戰神的趨勢了。
當然,這隻是百姓的口口議論而已。
對於此事,王翦聽聞之後付之一笑:“賁兒如何,我這個做父親的不比你們更了解?”
其實也是,無論是趙王嘉,還是燕王喜,之前都已經是躲在邊地苟延殘喘而已。
無論當時龐癝派誰為將,隻要不出大的差錯,最後都會成功的。
收到王賁的書信之後,龐癝當即便修書一封,命王賁派人將燕王喜押入大梁。而王賁本人,則被龐癝調往雁門,負責雁門、雲中等地的防務工作,必要時候,北上草原進攻匈奴。
自李牧於雁門大敗匈奴,已經過去二十年時間了。
二十年的時光,對於整個曆史長河來說,極其的短暫,可有時候卻又極其的漫長。
這二十年裏,不可一世的戰神李牧已然去世,曾經的天下霸主秦國也已成為了昨日黃花,燕、趙兩國先後被滅亡,魏國複興之勢勢不可擋。
二十年時間裏,天下局勢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二十年時間裏,被李牧擊敗的匈奴也已經恢複了元氣。
故而,龐癝不得不對匈奴做出相應的防備。
細數魏國一眾將領,除卻上將軍王翦之外,可堪大用的將領並不多,張耳隻是中人之姿,而比張耳優秀幾分的劉季卻因野心太大而黯然下場。
數來數去,整個魏國,除卻王翦之外,也隻有王賁有優秀的指揮能力,能夠抗衡草原上的匈奴。
而王翦,也即將率兵南下鄢郢,也就是現在的荊州南郡,再從南郡沿江水西進魚複,從魚複進攻秦國的巴郡。
對於魏國的意圖,秦國君臣都知道,知道的清清楚楚的,可即便知道,秦國君臣也是無能為力,因為他們舍棄不下世代養育他們的關中,舍棄不了這裏的繁華,舍棄不了這裏的花花世界。
是的,關中對秦人來說,就是一個花花世界。畢竟於他們而言,現在的巴、蜀兩地還是荒無人員的蠻荒之地。即便李冰任蜀郡太守之後,已經將蜀郡徹底大治,可那裏還是人煙稀少。
再加上錯綜複雜、縱橫交錯的山壑,即便耐苦的老秦人,也不願意去那裏。
李斯看的很清楚,可他卻不敢說出來。
姚賈也悟出了一些,可他也不敢說出。
秦王嬴政心中也明白如果不現在放棄關中,秦國就是死路一條,可他也不敢輕易下這個決定。
秦國的強大,建立在軍功爵製度上。
而軍功爵的基礎,則是萬萬千千的秦國百姓。
他們時代居住在關中平原,守著黃土地,喝著渭河水。
離開關中,逃亡巴蜀,對他們而言是根本就不可接受的。
更重要的是,以軍功爵起家的那些高層將領,自然也不會忤逆下麵將士的意思,跟隨秦王遷都,甚至放棄整個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