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
得知了對方名字的葉誅天總算牽扯著因劇痛而幹涸的嘴唇,拉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後這才鬆了手,也幾乎是同時,劇烈的疼痛甚至引發了雙腿的共鳴,一軟竟跪了下來,而月弦奏見狀也連忙扶住他。
怎麼會…我為什麼會上去扶他?
月弦奏也是一怔,但是眼見著被她扶住的葉誅天正飽含深情的望著她,這不是愛意,也不是色意,而是歉意!深到幾乎看不到底的歉意!
無力垂在哪裏的左手還在緩緩的搖晃著,滴答滴答的血液已經在他的腳跟前彙聚成了一灘紅水潭,他的手掌上肉質已經完全被攪爛,手掌的肉質至少也缺損了五成以上,每一節骨骼都已經斷裂。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恐怕這個傷勢愈合之後,這隻手掌在沒有煉藥師的幫助下將會一輩子殘廢,但是對於葉誅天而言,過十二個時辰這種傷勢自然會恢複。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一把推開葉誅天,月弦奏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臉腮竟然紅了!
怎麼會?怎麼可能?我竟然…對他動心?我為什麼會對他動心?我…我竟然對姐姐的仇人動心了?混賬!這怎麼可以!不行,必須加快計劃,我要讓他盡快的去死!和硫克一起同歸於盡!
冷靜下來的月弦奏又變回了原來那副高傲冷淡,而又似乎十分好戰的模樣,而此刻葉誅天才發現,她和花天奏的區別,就在於瞳孔的顏色,花天奏的瞳色是金色,而她的則是赤紅色。這兩種瞳色在地球上可是絕對不可能有的。
“今天晚上,你來看我,是為了什麼?隻是為了看看我這個害死了你姐姐的王八蛋張什麼模樣嗎?”
葉誅天問。
“沒錯!”
月弦奏下意識的退了兩步讓葉誅天自己站起來:“但是既然被你抓住了,我也正好告訴你一件事。”
“喔?什麼事?”葉誅天好奇的問。
“你那寶貝的琳禦琴,可是已經被硫克抓走了喔!”
“你說什麼?!”
葉誅天幾乎是暴起,一把按住她的雙肩:“怎麼會這樣?她是怎麼被抓的?王越呢?拜勒崗呢?格拉海德呢?他們難道看不住嗎?”
“傑雷米亞特意挑了格拉海德外出的時間進入,他的飛鐮腳除了聖鬥士根本無人能夠跟上他的速度,甚至根本看不見他的行動,所以……我也不用說咯!”月弦奏說到這裏,臉上的邪笑更是弄了些許。
抓著月弦奏雙肩的葉誅天聽聞之後也是瞳孔一直保持著收縮狀態,捏著她雙肩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抓緊了數分,不過,這也無所謂,月弦奏可是鍛體天級的鬥士,高於葉誅天兩小期,僅僅是被他捏住肩膀還是弄不疼她的。
“那麼,她現在在哪?”
哼,中計了!
見葉誅天如此著急,月弦奏的嘴角也微微一勾:“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告訴你一件事,新兵大賽上,硫克可是作為純新兵參加的哦,到時候,我也不用說了吧,在單人競技賽上,如果你沒被淘汰,就去問他吧!”
“你…”
這個時候葉誅天還不知道她在說謊的話,那他也的確就是蠢過頭了!但是能有什麼辦法呢?人家不想說,而自己的感知也告訴自己,這個女人真要和自己打起來如果不用衝靈王針就根本沒有勝算!
無奈,葉誅天也隻好鬆開了手。
拍了拍肩膀衣服的褶皺,月弦奏輕輕一躍便跳上一根粗壯的樹枝。
“如果你想要救你的小寶貝,那我勸你盡快去鬥氣大會場,否則,往上兩天,我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哦!”
說完,月弦奏的嘴角輕輕的勾起,看了一眼葉誅天背後躥動的郝教官他們的人影,她便唰的一聲,轉身躍入了黑暗的叢林之中。
計劃第一步,完成!以他這種心態…戰鬥的時候戰力至少損失七成以上,硫克這種基礎差,隻知道追求等級的人麵對上滿狀態的葉誅天的話,恐怕也得很吃力…但是現在不同了,那麼,得執行第二步計劃了,哼,我要讓這個男人,在絕望和痛苦中死去,為姐姐報仇!首先,就利用他,來削弱硫克好了!
在樹枝上不斷跳躍向前直飛的月弦奏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但是,也不知為什麼,她的心底,竟然會突然不想讓這個男人死掉。
……
“小天,你在這裏幹什麼,你一直不回來,大家都擔心了!”
郝教官上前關切的問道,當他想要拍拍對方的時候卻突然覺得不對勁,葉誅天的臉上,還有腳跟前有血跡。
低頭一看,葉誅天那血肉模糊的手掌赫然映入眼中,郝教官見狀趕忙拔出軍刺護在了葉誅天的身前,警惕的打量著四周,還不時詢問:“喂,你的手怎麼會變成這樣?誰傷你的?”
“沒什麼。”
葉誅天低沉的回答。
郝教官劍眉一豎,轉身問:“到底怎麼回事?”
“我說了,沒事。”
葉誅天懶懶的回了一句,甩了甩手,將手中多餘的血跡甩去,轉身就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郝教官見他不想回答,還有這幅突然變得慵懶的樣子,就知道恐怕是另有隱情,畢竟葉誅天平日裏絕對不會流露出這幅摸樣,尤其是在受傷的時候,而眼下這種摸樣,簡直就像是…擔心著誰。他擔心著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