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二少在京城裏還的確算是有一號,跺跺腳就算是四九城不亂顫,也能有點動靜。跟他錢峰一起的還有劉安——劉大少,孟嚐舉孟三少,合稱京城三少。平時花天酒地不算,還暗中做點勾當,不少姑娘就是被這些人壞了清白走上了墮落的不歸路。
這三個少爺純屬是家裏錢財慣出來的,臭味相投的混在一起更是無法無天。劉安家裏算是有權,掌握著深厚的人脈資源,自己開個俱樂部,孟嚐舉家裏那是經營著北京城大小夜生活娛樂場所,這錢二少則是有著外國血統的財團少爺,他老娘是英國落魄貴族出身,老爸留學的時候認識劃拉到手的,也不知怎麼回國沒有多長時間就一崛成為國內有名的富商了。平時他們還像個人樣,到了晚上就變身成到處狩獵的惡魔了。
蕭柔是他早早就看上的,隻是一直都沒有機會得手,畢業之後離得遠了更加的沒了機會,但這沒有得到的永遠是最好的說法還真有道理,他一直都沒有死心,暗中打聽蕭柔的下落。就在前一段時間得到機會,這才想方設法的把蕭柔約到北京。今天剛剛接到人,這是見麵之後吃的第一頓飯。
煞費苦心啊,錢二少早就知道蕭柔的一些喜好,別看丫頭是農村出來的,上學的時候就偏愛鋼琴曲,打工賺點學費之餘,怎麼節省也要買盤CD充實自己的精神世界,什麼名家名曲,鮮少沒有聽過的。
因此錢峰聽說這裏出來一位頂尖的鋼琴師,就把蕭柔帶到這裏來了,為博美人一笑,千金散去還複來,他對這一點都不心疼。
看到蕭柔被楚東的琴聲吸引,錢峰心裏這個高興啊,總算是沒白忙活,一高興招手叫過一邊伺候著的伺者,掏出一遝美金放到托盤裏指著楚東的方向。那意思是賞了。
伺者這個眼饞,看這一遝少說也有四五千美金,夠他工資加小費賺上小半年的了,眼紅也不是自己的,隻能給楚東送過去。
楚東瞧都沒瞧一眼,還是繼續彈奏,用琴聲訴說心中的那種無奈和不情願。
這音樂不像文字,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它需要領會和領悟,不同的人能聽出不同的意境來,楚東雖然彈奏的是自己的心情,但是聽到蕭柔的耳朵裏就變成了自己的事了,小弟的病情日益嚴重,雖說有楚東支付巨額醫藥費,但是苦於找不到合適的腎源,眼見著一天天的消瘦下去,這個做姐姐哪能不心痛。
楚東就好像一個過客,一個影子,在她心頭一閃而過,抖抖衣袖瀟灑而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卻悄悄的帶走了一個女孩的心……
思緒萬千,難以自已,豆大的晶瑩淚珠從腮邊無聲的滑落。
錢峰哪懂得什麼樂曲呀韻律什麼的,隻要聽著不鬧心,什麼都一樣。這剛才還很興奮,揮手就闊綽的打賞,可是看到蕭柔眼中居然閃動著淚光就立馬火了。
“停下,停下,彈的什麼東西?到底會不會彈?”錢峰今天為了看起來斯文一點還特意帶副眼鏡,這個時候也摘下來摔到桌子上,對著伺者大叫,“把那個彈琴的叫過來,怎麼瞎彈,把人都弄哭了,這是跟我過不去是不……”
楚東李都沒理,還接著彈。蕭柔怕出事趕緊擦幹眼淚,連聲說沒事,“不是鋼琴師的事,他彈的好,我是聽的感動了,不怪他……”
“哦,感動了,我還以為這小子故意的,那什麼,那你繼續吧。”錢峰別看上流社會的二流子,成天出入高檔場所,其實根本就文雅不起來,頂天算是一個標榜成功人士的暴發戶那種感覺。隻不過他有時候比暴發戶能多點見識罷了。
錢峰耍威風的時候楚東都沒有留神,現在他已經把自己的全部情感都傾注到琴聲裏,甚至連他自己都有被感動了。
蕭柔看錢峰情緒穩定下來,就不再說話,大眼睛直朝這楚東方向望去,但是有盆栽擋著加上楚東又帶著太陽鏡,一點都沒有認出來。
“蕭柔,小弟的醫藥費你就別擔心了,全包在我身上,有什麼好擔心的。”錢峰看蕭柔還是麵帶憂傷,以為她還在因為錢的事情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