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劉菱突然睜開眼睛,眼珠直勾勾盯在洞穴頂上凹凸不平的岩石上,眼中顯得是那麼的迷茫,就仿佛什麼也看不到那個樣子,可在他腦海中,卻始終停留在一個片段上。
是的,在劉菱腦海中就是一個片段,而且這個片段就是咕嚕的麵容——在他腦海中,咕嚕這一張醜陋的臉,仿佛在扭曲一樣在對著他輕蔑地笑著,仿佛是在嘲笑他的無能,無知,以及他性格上極大的缺陷。
咕嚕,你這是勝利了嗎?你這是在示威嗎?是在挑釁寡人最後的忍耐極限,然後再出手將寡人撕成碎片?
就在自己腦海中定格在咕嚕醜陋的麵容後,劉菱的思維也開始活躍起來,他憤怒的情緒,就像是毒藥一樣在腦海中快速地蔓延了開來了。
而隨著他情緒的變化,他一雙放在身體兩側一動不動的手指開始動了——隻見劉菱手指一開始時僅僅是彈動了一下,然後他雙手緊緊握住,直將自己的手指節捏得咯吱直響。
就是在這一刻,在這洞穴水潭中響起的嘩嘩啦啦的水聲,快速蔓延開來,而在萬年公主這一雙白嫩嫩的手撥弄下,她雙手中那繡著紅色鴛鴦的白色手帕,就像是漂浮在蕩漾著波紋的水潭水麵上的棉絮一樣在萬年公主白嫩嫩的雙手間漂移著。
水聲,細微的鼾聲,還有從洞穴頂上間或掉落到洞地上的水珠撞擊聲,仿佛雜糅在了一起,和鳴在了一起,組成炫美的和音飄蕩在洞穴鄭
可是……
對於一個可以淡忘一切的內心充滿仇恨的人來,這一切似乎都可以淡然,甚至可以忽視,在他們這樣饒心裏,這仇恨的種子就像是被施展魔法的大樹種子那樣,一旦遇到土壤,它就會像是瘋狂生長的野草,隻需要在短暫的時間裏就可以生長成參大樹,甚至長到雲霄裏去。
想一想這樣的情景,這是多麼壯觀的景象,這又是多麼令人震撼的場景——在雲霄中的被仇恨澆灌過的大樹,從白雲間伸展出自己的樹冠,而它那翠綠翠綠的樹葉和枝條卻在風中招展,迎著風在微微招展。
可能在這一刻沒有什麼比仇恨更重要——曾經的愛人,曾經的朋友和忠於自己的部屬,可能就是因為自己一個的疏忽,就化為了烏有了。最終是陷入到此恨綿綿無絕期的境地,然後會在自己孤寂的人生裏,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裏偷偷的哭泣,或者幹脆就做一個懦夫忘記以前的點點滴滴,徹底忘記了自我。
忘記了自我。
忘記了自我。
這洞穴中飄忽的白磷光影像是閃亮的飄忽在空氣中的一條寬寬的彩帶,在飛掠過洞穴中每一處的角落時,總是在點亮洞穴的同時,又將斑駁的光影印刻在洞壁上,留下痕跡,又仿佛厭倦了這一兒的把子,在一閃而過時又帶走了洞壁上的光影。
就是在這樣的光線中,劉菱慘白的臉已不像是以前,在他臉蛋上那隻有在死人臉麵上看到的慘白的色彩,在這時竟然多了一層醬紫色了,而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此時也變了——白色的眼球充斥著像是蜘網一樣的血絲,黑色的眼瞳變得灰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