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火焰的炮彈破膛而出,空氣被劃破的尖嘯聲尖銳刺耳。
向右轉!閃開鬼子的炮彈!“武威號艦長邵春武少校拚命地吼道。
駕駛員立即用力地擺弄起起方向杆,拚命使船艦向右方偏轉。
船艦堪堪避過,但呼嘯著襲來的炮彈還是擦著艦身掠過。
好險!”邵春武如釋重負地歎了口氣。
被洞穿的船艙已經開始注入江水,技術人員正在拚命地搶修著。
給我打!狠狠地打!“一輛懸掛著東北虎戰旗的裝機摩托艇上,一個二十出頭,眉清目秀,氣度不凡的東北軍中尉用駁殼槍指著一艘正迎麵襲來的日軍裝甲摩托艇,厲聲怒吼道。
四個*控著12.7mm重機槍的東北軍水兵臉沉如水,熟練地將彈鏈壓入彈倉內,瞄準敵艦上的黃呢子身影,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一道耀眼炫目的火線自槍口噴出,彈殼落入江水中的聲音清晰可聞。
噗噗噗!幾個日軍水兵的身上登時濺起一陣濃濃的血霧,還沒感受到那撕心裂肺的疼痛的他們,便兩眼一閉,重重地落入了滔滔江水之中。
餘下的水兵立即臥倒,或是在艦倉中尋找掩體隱蔽。
噗!倒黴的日軍摩托艇駕駛員被一顆流彈不偏不倚地削飛了頭蓋骨,白花花的腦漿像打翻的漿糊一樣撒落,無人駕駛的艦艇登時像瘋牛一樣亂轉起來。
轟!”猛虎號”上的主戰炮手不失時機地向這艘沒了駕駛員,像沒頭蒼蠅一樣打轉轉的裝甲摩托艇轟沉。
一時間,雙方的水兵都殺紅了眼,什麼陣型、配合、全沒了,隻要看到前麵懸掛著地方旗幟的艦船就開槍開炮。
槍聲大作、炮聲隆隆、彈殼落水的聲音不聽地刺激著雙方將士的神經。
給我瞄準前麵那艘支那軍艦,發射魚雷!”“吹雪號”驅逐艦的魚雷發射艙裏,一個三十餘歲,身形矮胖的日軍少佐指著前方兩百米處的東北軍“武威號”驅逐艦,冷聲說道,細小的眼睛裏散發著毒蛇般陰測測的寒光。
魚雷手沉著地點了點頭,一顆身形巨大魚雷登時被塞進了610mm的魚雷發射管之中。
嗖!江麵上立時響起了一陣低沉的尖嘯聲,像是有什麼龐然大物正在追逐著自己的食物。
怎麼回事?“”武威號“艦長邵春武臉上劃過一絲疑惑,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這時候,一個站在甲板上瞭望的水兵忽然睜大了眼睛,他隱隱看到,水下的一個快速旋轉著的螺旋槳和一個尖頭的龐然大物。
魚雷!”
轟!一聲巨響,“武威號“戰艦像是瞬間被一枚千斤巨石從底部狠狠地鑿穿,江水像瘋了一樣源源不斷地注入。
搶修搶修!”邵春武濃眉緊鎖,不停地揮動著手,用盡全身力氣咆哮。
船艙裏的技術人員立即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來回跑動了起來。
轟轟轟!又是三聲巨響,身負重傷的“武威號”又被三枚呼嘯而至的魚雷鑿出了三個巨大的窟窿,十餘名正拿著器材跑動著的技術人員頃刻間被炸得支離破碎。
水源源不斷地注入,巨大的艦身正在慢慢地下沉。
邵春武的臉上沒有明顯的波瀾起伏,隻是雙眸劃過一道難以言喻的哀傷,刹那間,他似乎看到了正在師範學校上學的女友那出水荷花般清麗的容顏和那飽含深情的癡癡的笑。
婉容,對不起,我不能再陪你一起去看電影了。“
一滴滾燙的熱淚虎目裏流出、落在地上,無聲無息。
”武威號“終於晃動著巨大的艦身,沉入了濤濤的江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