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晟嚴看著陳曼雨的背影,銳利的眸光中閃過一絲陰翳,臉部線條繃得很近,他沒想到居然會在這種場合跟陳曼雨再遇見。
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仿佛是橫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一條鴻溝,無法逾越。這三年來的空白,白晟嚴無法填補,更不知道陳曼雨都經曆了什麼。
“你跟白晟嚴認識?”鄭修溫看著陳曼雨有些遲疑的問道。
“法庭上沒有人情,隻有對立,這是我的職業操守。你放心,不管我和白晟嚴認不認識,我都會在這場官司裏麵勝出!”
其實,陳曼雨的這一席話,更是說給自己聽。她承認,三年之後再見到白晟嚴的確有些慌亂,原本已經死了的那顆心又開始躁動起來。
並不是因為想念或者是愛,而是因為那三年晦暗不明的歲月,她獨自一人艱難熬過的那三年時光,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
陳曼雨坐在律師席上,她做的方位正斜對著聽眾席,白晟嚴正坐在聽眾席上眯著眼睛看著她。
“請原告方律師陳述情況。”法官的話把陳曼雨紛亂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稍微的調整了一下情緒,很快就進入了狀態。雖然隻有一個晚上的時間準備,但是已經足夠讓她充分的掌握重點以及對方的弱點了。
陳曼雨言辭犀利,並且句句戳中要害,直擊對方的七寸。白晟嚴坐在下麵,目光灼灼的盯著陳曼雨,三年多未見,她完全褪卻了當年的青澀,變得堅毅而幹練。
“陳曼雨,我們終於又見麵了!這一次,我再也不會放你離開!”白晟嚴暗自在心裏說道。
庭審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有大半時間是鄭修溫這邊的律師在陳訴,白晟嚴這邊的辯護律師隻提出了兩條辯證點,最後悉數被陳曼雨駁回了。
而坐在下麵的白晟嚴一直麵色平靜,波瀾不興,似乎這場官司跟他完全沒有關係一樣。
休庭的時候,陳曼雨和塞西她們去休息大廳喝咖啡,討論案情。而白晟嚴就坐在她們對麵的沙發上,他似乎是有意這樣盯著陳曼雨。
“曼雨,快看對麵。白晟嚴再看你呢。”塞西捅了一下正在喝咖啡的陳曼雨。
陳曼雨的咖啡一下子撒在了衣服上,她黑色的套裝裏麵穿的是白色的真絲襯衫,染上咖啡漬就很難洗掉了。
“我去一下洗手間。”陳曼雨說著話,放下咖啡杯子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在洗手間裏擦了半天,汙漬才變淺一些,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陳曼雨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看著鏡子裏有點頹敗的自己,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陳曼雨,不要被白晟嚴攪亂了,要加油!”
從洗手間出來,陳曼雨已經恢複了以往的沉著淡定。但是,沒想到在拐角處撞見了白晟嚴。確切的說,白晟嚴是在這裏等著她出來。
他的眉宇之間帶著一絲不羈,臉上仍舊是波瀾不興,一絲情緒也看不出來,陳曼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不錯,沒想到你還可以繼續做律師。”白晟嚴不溫不火的說著,語調中隱約的帶著一絲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