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之這話倒是說中了幕傾瞳心裏的一塊地方,自從牧之的出現,她開始掌握靈力,她在地球上不知不覺似乎成了一個看客。能力不同了,身份不同了,雖然身邊的好朋友還在,但是冥冥中好像有種孤單,其實她也知道是因為沒有同類,這塊內容沒法述說。
牧之是牧之,牧之心底估計始終認為她是他的主子,有時候很多的內心感受不方便在牧之麵前隨便說,就是怕會不自知地傷了他。比如第一次運用靈力飛翔的喜悅她可以毫無保留和牧之分享,但因為靈力輸出不穩定險些從高處墜落的恐慌,她隻能悄悄收起來,而給牧之一個沒有關係的笑容。
牧之的期望和渴望都像一把雙刃劍,時時鞭策自己。因此,牧之是夥伴,但更像老師。
她是真的很希望,有個平等地位的“同類”,不管是朋友,還是敵人,或者其他什麼角色。隻要有這麼一個人,她總歸覺得自己是不孤獨的。
思考半晌,幕傾瞳停下腳步,低歎一聲,“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考慮來我這裏暫住。”
千繼眼光顫了顫,眉毛一挑,“倒是個好主意,我也不用再找地睡,如此一來還得謝謝你了。隻是雖然我洺水大陸民風開放,也萬沒有和女人一屋的道理。”
幕傾瞳倒是沒有想到這方麵的問題,應該說她完全沒有對男女同屋的概念。想到的隻是如何更方便地聯係到千繼,如何留住他汲取更多關於異界的事情。
聞言不禁撲哧一笑,“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是在學校外麵一個人住,方便隱藏我幻師身份的同時也不易被打擾。何況還是兩房一廳呢,另一個房間本來是被我拿來做書房的,你如果來了收拾一下就好,我們各自有私人空間,互不幹擾。”
看到幕傾瞳坦蕩無遮掩的神色,千繼扶額低笑,“這麼說來是我多慮了,我得開始學習這藍星的風俗作風了。”
“那就這麼決定了?今天開始我們是室友了。”幕傾瞳為這個結果感到欣喜,笑眯眯地朗聲說道。
千繼扶著下巴細細品味幕傾瞳的話,“室友?這詞有意思。剛剛你也說了很多我從前未聽過的詞,以後的日子我很期待。”
幕傾瞳也在笑著,但新室友帶來的欣喜神情很快被擔憂取代,不知道想到什麼,“你別說得好像要待很長時間的樣子,我和你的事都刻不容緩的。”
“這是當然,但你也不必過於憂心,畢竟現在沒有其他的方法,隻要那個人一用幻力,我們就能馬上追蹤了。”千繼看著眼前一下子變了臉色的女子,輕聲勸慰,“若是心裏頭太急,可能反而被表象蒙了眼睛。”
“其實道理我都知道的。但你不明白,失蹤的其中一個人是我很要好的朋友,我平凡的生活裏從來沒有遇過這種事,不由得就著急。”幕傾瞳聞言也沒有多大的放鬆,實事求是地說道:“心裏頭都明鏡似的,可偏偏控製不住的擔憂。”
千繼看不慣幕傾瞳這幅沒精神的樣子,還是剛剛那個充滿活力與神秘感的樣子比較耐看,“你這是關心則亂,不就擔心你朋友的安危嗎?你覺得要真有什麼不測的話至於一點消息都沒有嗎?那他怎麼會在剛剛那個廢墟之後就沒再用過幻力?不用幻力他有什麼作為?”
是啊!不用幻力的話對方就是一個普通人啊,廣美不見得就會有生命危險。雖然廣美看起來大大咧咧不靠譜的樣子,可彩虹七子裏哪有普通人,廣美當然也不是吃素的啊。
看到幕傾瞳一瞬間光亮起來的雙眸,不用說話都知道她已經沒那麼糾結了,千繼覺得還是現在這個樣子比較順眼。
指了指天邊準備躍起的初生豔陽,“請問小姐我們可以走了嗎?你看天都亮了。”
幕傾瞳順著千繼指的方向看了看,思考了一瞬,“這樣子,我今天上午有課,你有沒有可以隱藏身形的法寶,或者直接在我附近隱藏起來。”收回視線看向千繼,斟酌著語句道:“現在學校因為失蹤案人心惶惶,每節課都會點人數,我不可以缺席。但是,我又必須保證和你在一起行動。”應該說,要保證和影跡在一起行動……
千繼疑惑的神情慢慢變成無奈,“這麼說我得時刻和你在一起了?”他嘴角一撇,眉毛耷拉,“雖然說不休息對我來說也沒什麼,但在你身旁要隱藏身形不容易啊,藍星人又不瞎。”
有什麼方法呢?要是可以光明正大把千繼放在身邊,就可以隨時隨地關注影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