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了他的教授把她從S市叫來,甚至不惜把她放進了歸國後的第一場巡演裏,但他的教授有為他著想嗎?這可是他的第一場巡演啊。
許是段敏敏的話起了作用,當音樂會開始後,整場演奏非常精彩,段敏敏的登台並沒有專門留空檔,她是隨著音樂從後台出現在觀眾的視野中,走到鋼琴邊,坐在文豐身旁,將手放在琴鍵上,自然而然的加入到四手聯彈裏,沒有搶奪樂團的風采,彈完扭頭就走,配上音樂指揮豐富的表情:你是誰?你幹嘛?誒,你居然和我們的鋼琴師四手聯彈,好像還不錯。你怎麼又走了?倒給音樂會帶來了一絲樂趣。
段敏敏在後台能聽見觀眾的笑聲,她好像一個闖入者在音樂會裏上演了一出情景劇。
有工作人員拍著段敏敏的肩膀說:“效果挺好。”
段敏敏鬆了口氣,還好沒砸文豐的牌子,現在的他不同往日,身後有個樂團要顧忌,如果巡演第一場敗了,他音樂才子的身份等於被一擼到底,再想混出名號就難了。
段敏敏想到此悄悄探頭往台下看去,強烈的舞台燈光讓她視線模糊,尋摸了很久才在第一排正中間看到一個白頭發的老頭也在看她,高鼻梁藍眼睛,呲著牙帶著笑,要多偽善有多偽善。
段敏敏翻了個白眼,自私的老頭,打著發揚古典音樂的幌子開拓市場,文豐是他的敲門磚,門敲開了,磚當然沒用了,文豐的音樂造詣反而會成為老頭聲名大噪的絆腳石,別以為所有人都是傻子。段敏敏哼唧一聲,縮了回去,跑到休息室吃水果。等音樂會完,文豐找人來叫她和白頭發老頭見一麵,她直接拒絕,理由是不會說英語。
文豐脫不了身不能親自逮段敏敏,隻能叫了車把教授先送到機場,等忙完了跑到休息室戳她脊梁骨。“你什麼意思,不願意拜師,還不願意拜會,你眼睛是不是長在頭頂上的。”
段敏敏吐著果核痛心疾首:“王子啊,你可長點心吧。”個傻白甜,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鈔票。
文豐脫力的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沙發裏:“行了,我老師走了,你的任務順利完成。”
段敏敏倒了杯水遞給文豐:“你的老師以後還來嗎?”
文豐灌了一口水:“好像還來,下個月有場文化交流,怎麼你想見呢?”
“不,我沒有見他的意思,我覺得他以後會經常來,你信麼?”
“什麼意思?”
“自己琢磨。”
人,總要自己想明白,如果別人提醒,文豐指不定還覺得她在破壞他們師生的關係。
兩人在休息室滯留了一會兒,文豐帶著段敏敏去停車場和林銳的媽媽碰頭。
林銳的媽媽著裝正式,一套黑色的小禮服,領口別著祖母綠的寶石胸針,頭發素淨紮成辮子,盤在頭頂,身姿挺拔站在一輛黑色的桑塔納旁邊。
見段敏敏出現迎了上去:“你好段敏敏,我是林銳的媽媽,我信趙,你可以叫我趙阿姨,很高興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