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語種，讓段敏敏回頭，在高聳的人頭中間，她看到了突破人潮滾向她的矮冬瓜盧奇。
“你縮水了。”
久不見麵，第一句話戳他痛處，盧奇走近後同林銳打了招呼，呲牙：“我一國內的標準身高，是日耳曼人太高，顯得我略微嬌小。”
段敏敏視線來回打量林銳和盧奇：“林銳比你高七八厘米他咋不嬌小，還是你縮水了，而且長胖了。”白白胖胖的大冬瓜，豐腴使他的臉頰失去了線條，本來雌雄莫辨的長相更女性化了。
盧奇搶過林銳手中的行李箱：“段敏敏，你要天天吃快餐比我好不到哪去，跟我走，我開了車來接你們。”
虧他幻想了幾天久別重逢的溫情場麵，有段敏敏的地方，讓溫情見鬼去吧。他怒氣衝衝的帶路，身後的林銳叫住了他。
盧奇沒好氣：“幹嘛！”
“我記得，旁迪的子公司在當地首都，是嗎？”
盧奇無辜的看林銳：“旁迪是幹什麼的？”
“飛機製造。”段敏敏白眼，轉向林銳，“你問學醫的飛機製造，他唯一和飛機的掛鉤的隻有出國坐飛機這一條。”
“你知道嗎？”
“當然了。”她開風投公司，各行各業不求專精，起碼要掌握行業裏的龍頭老大，“旁迪上半年定址在這裏，但業務內容是鐵路，你有投資意向。”
“我有購買意向，買架私人機。”
段敏敏剛想脫口不準，忽然想起林銳的身份特殊，他總不會為了方便揩她油買飛機，於是小心詢問：“有必要？”
林銳點頭：“有。”
“你執照考呢？”
“和遊艇執照一起考的。”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那你買吧。”
“好。”
簡短的對話，盧奇聽的肉疼，你倆是討論買飛機嗎？天上飛能坐人那種機，不是地上跑的草雞。
大價錢買下來，航路費、起降費、油費、停機費、放行費，機組人員服務費，一年維護逼近八位數的飛機。
盧奇見識過林銳有錢的程度，且把錢放一邊不論，他迂回到段敏敏身旁小聲問她。
“我們國內空域管製撤啦，低空開放允許民用機滿天亂竄了。”
“沒了，還屬於軍方掌控。”
“林銳當官呢？”
“也沒了，他多大歲數，村官都不夠資格。”
“那他買私人飛機，不能上天，錢多燒得慌，擺機場看呢？”
段敏敏實在不想解釋，重要的事，她自我提醒三遍，林銳軍方的身份是機密機密機密，一輩子不能告訴其他人。
她敷衍了一句：“你管天管地，管得著你金主爸爸的生活開銷？”
“他怎麼是我金主爸爸了，我不是隻有你一個金主媽媽嘛。”盧奇骨頭上刷了醋，夠軟，大丈夫能屈能伸。
“少拍馬屁，你和錢叔聯係林銳比聯係我的次數多。”盧奇和錢謙生活費是她在負擔，其餘費用她早過渡給了林銳。
他倆前陣子跟著老師進實驗室了，沒多久寄了份賬單給她，拆開賬單，她看著一行行金額數字，流下了後悔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