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翎憶第一次見霍錫池是在一場慈善晚宴上,台上的他俊美如神祗,氣勢逼人,渾身尊貴的氣息直直將人逼到塵埃裏。

僅是一眼她便知,這個男人惹不起。

但第二次見麵,她卻將這個男人招惹得徹徹底底。

倘若時光可以倒流,她真希望自己那晚沒有去參加慈善晚宴,不知道他是誰,就不會酒壯人膽地去招惹這個性感卻致命的男人——

“歡暢”酒吧,一群年輕人的夜生活正緩緩拉開序幕,坐在吧台前慢慢品酒,方翎憶望著舞池中正性感的扭動身子的熟悉麵孔,瞥見方筱童,十分淡然的又挪開視線。

今夜是方筱童踏入婚姻墳墓前大學校友們為她舉辦的最後一場單身派對。

方翎憶並不想來,被同是她大學校友的校友們強行帶了過來。

她不常來酒吧,心下也並不喜歡這樣過於嘈雜的地方。

手中品的酒不烈,她卻是沒想到,越是不烈的酒後勁越是大得可以。

她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腦袋竟開始暈沉沉的。

皺了皺眉,意識到不對勁,她放下手中的酒。

方筱童不知何時湊了過來,見她放下喝了一半的酒,疑惑道:“姐你怎麼不喝了?不好喝嗎?”

說著她朝調酒師冷眼瞪去:“你怎麼回事?調一杯姐姐滿意的酒來,否則回去收拾收拾包袱,可以走人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調酒師冷汗直冒,一個勁道歉。

方翎憶朝身後的調酒師擺了擺手,示意他別忙活了,隨後冷眼睨了方筱童一眼,側在她耳邊道:“我喝不喝關你屁事?”

方筱童也不怒,反而垂下眸子,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直直盯著方翎憶,眸底卻是譏諷:“姐姐,你是不是還在怪我?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誰叫子聰,更愛的是我不是你呢?”

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方翎憶正巧看到正要走進酒吧來的楊子聰,前腳剛準備踏進來,不知看到什麼,猛地又退了回去,朝左前方點頭哈腰,方翎憶不知道他說了什麼,但不難猜出大概是些阿諛奉承的話。

“哼。”她勾了勾唇角冷嗤了一聲,腦子越來越有些沉了。

方筱童眸色一沉,同樣唇角一勾:“姐姐,你聽過‘落難的鳳凰不如雞’嗎?你以為,現在的你,還配得上子聰?現在爸爸站在我和媽媽這邊,你信不信,遲早有一天,我方筱童一定會讓你滾出方家。”

方翎憶回眸看著她,醉色的眸底氤氳著淡淡的戾氣:“小三界我也隻服你們母女。你媽是這樣,你也是這樣。”

“怎麼比得上你媽呢?你知道男人最受不了什麼的,綠帽子一戴,就永遠也摘不下來了。”

聞言方翎憶拳心驀地收緊,她心下最不能被提及的傷口,就是這件事。

她媽沒有出軌,但是沒有人相信她,包括她爸,甚至包括她。

一把從椅子上躍了下來,方翎憶身形一晃,腦子暈沉得更加厲害,眸底卻滿是控製不住的怒氣,她比方筱童高得多,一下子覆住她的身形:“你以為你們會一輩子得逞嗎?紙包不住火,我現在就看著你們站得高高在上,到時候摔下來究竟有多悲慘,我爸根本就不愛你媽,就像楊子聰不愛你那樣!”

方筱童臉色發狠的瞪著方翎憶,餘光瞄到大步走進來的楊子聰,忽地捂住肚子彎下腰,痛苦喊道:“子聰!我在這!”

方翎憶一回頭就看見走在楊子聰前方矜貴無比的霍錫池。

怔了一下,她回頭,冷冷的瞧著方筱童演戲,不動聲色從她身前退了幾步。

聞言楊子聰當即跑了過來,看見方翎憶明顯一怔,又立即被方筱童的哀嚎吸引過去。

男人微驚,急忙將她摟進懷裏:“筱童你怎麼了?”

方翎憶望著這個曾是她男朋友的男人,嘲諷的勾了勾唇。

“我的肚子……有點疼。”方筱童癱軟在楊子聰懷裏,小臉煞白,“子聰,我們的孩子不會怎樣吧?剛剛姐姐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我當時沒什麼感覺,我沒想到……”

說罷她又痛苦的嚎叫了一聲。

她的聲音惹來了旁人的側目,舞池中的校友也紛紛跑了過來,見方筱童小臉煞白,驚道:“怎麼了?”

楊子聰惡狠狠的瞪向方翎憶:“你不知道她懷孕了嗎?身為醫生你竟然還撞她?”

眾人皆是一驚。

方翎憶不急不躁,抬眸凝向楊子聰,迷醉的她,眉目皆是風情,楊子聰心下猛地一動。

她本就生得美,時下更是添了幾分性感媚麗:“誰見我撞她了嗎?”

“可酒吧這麼昏暗,你究竟撞沒撞大家也不知道啊。”人群中不知是誰說了這句話。

方翎憶剛想說什麼,方筱童搶了一步道:“子聰,不要怪姐姐。我知道,姐姐不是故意的,姐姐就是太愛你了,如果不是因為我,就是姐姐嫁入楊家,你和姐姐那麼般配。這一切,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