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婉清正在發呆,缺月掛疏桐,秋天的夜涼涼的,忽然感到身上一暖,竟是蘇雲給她戴上了披肩,觸碰到婉清的眼神,她急忙的避開,正要離開,卻被婉清抓住柔荑。
“雲兒,陪我說說話吧!”將披肩解下,反過來係在她的身上,順手將她額前的一縷發絲撥弄到耳後,婉清眼中閃過疼惜,溫柔的嗔道:“這些日子受了風寒,也不好好照顧自己!”
“郡主—”女子恍惚了一下,雙眼便霧氣朦朧,正要重新解下婉清扣好的衣帶,玉手卻被一片溫暖握住,婉清感到一陣冰涼,慢慢地將她帶到懷裏,撫摸著她冰涼的背,蘇雲感到不習慣,正要推開婉清,卻被她抱得更緊了。
“雲兒,對不起,這段時間我不是有意疏遠你,我隻是不知該如何麵對!卻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時候你都在我身邊,你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我,我不該怪你的!”用顫抖的聲音說完,其實她早就不怪她了。
感到肩上一片濕潤,蘇雲一顫,郡主已有半個多月未曾同她說過話了,麵上既是欣喜又是感動之色,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很久,才將手緩緩地移至婉清肩上,說道:“郡主,你終於原諒我了……”
“其實,我早就原諒你了,你知道麼,一直以來我都將你當做我的姐姐,什麼事都與你講,可是我不要你再為我做傻事了!答應我,不要再傷害他人了,尤其是無辜之人,好麼?”
感到蘇雲在點頭,婉清心中長久以來的心結終於解開了,她還是以前那個善良美麗的雲兒,她的雲兒!
“這次之後,我們便離宮,無論是皇宮還是王府,都不適合你我!相信我,我們一定會出宮的!”
咋聽“出宮”這兩個字,蘇雲頓住,臉上閃過錯愕和擔憂,在宮中生活了十年,她怎能出宮呢?柳眉緊蹙,鬆開婉清緩緩說道:“郡主,你怎麼舍得離開殿下,你—再說,我們也出不去!”
“雲兒,不要說他了—他—”婉清不想再說下去,她和顏亊之間還剩下什麼呢?傷了心,她不想去恨他,但也決不願再去愛他了,他屬於這座皇城帝都,他屬於至高無上的權力,他們本就是兩路人,是她自己太過遲鈍,明白的太慢!謝青楊——腦中閃過他的影子,婉清心中又是一道沉重,她是不能接受他的感情的!難道自己就真與幸福無緣麼?望著出神的婉清,蘇雲以為自己說錯話了,便解釋道:“郡主,那天殿下雖然——但我看得出來您在他心中是非常重要的!”
“已經無所謂了,蘇雲,你幫我一個忙!”說罷,擦幹眼角的淚水,婉清從內室中拿出一個錦盒,遞給蘇雲,“你幫我將它交給謝大人!”
“郡主為什麼不自己去呢?您是怕王爺知道?”
轉過身,婉清無奈的笑道:“現在已到下朝時刻,你把它送過去吧,記得親自送到他的手上,謝大人看了自然明白!”
蘇雲也不多問,便徒步趕去了前門(大臣上下朝的必經之地),果然看到了謝青楊,將東西交到他的手上,止住他的詢問,蘇雲連忙說道:“大人不必多問,王妃說您看了自然就懂!”拿著錦盒,青楊雖然奇怪,也沒有多問!
回來的路上,蘇雲一直想著婉清今日與她說的話,心中油然而生一道不祥的預感,正巧,在不經意的一瞥之間,她眼前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細細想來,正是英側妃滑胎那日,跟在英側妃後麵,扶著她遊園的人,那日她拋出的石子正好打在了那名宮女的手臂上,她如今怎會跟在惠妃娘娘身後,在她們還未走近前,須臾,蘇雲已從腰間抽取兩根銀針,正要發出去時,卻想起了婉清的話“答應我不要再傷害他人了!”才慢慢地將銀針收回,以前的她是絕不會給自己留下禍患的,以前的她,那兩根銀針早已進了那個婢女的體內。
“奴婢參見惠妃娘娘!”見來人靠近,蘇雲便俯身行禮,惠妃見到蘇雲,有些眼熟,心中無由的升起一道怒火,俯視著下方,便問道:“本宮是否在哪裏見過你?”
“娘娘,您不記得啦,她是臻王妃身邊的婢女!”蘇雲還未回答,身後的那個宮娥便匆匆答道,蘇雲瞪了她一眼,那名宮女竟被她那眼神嚇得向後退去!
倏地,隻聽“pia”的一聲,蘇雲便感到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你瞪什麼瞪,嗬嗬,原來是臻王妃的婢女,要不怎麼長的一副狐媚的相,跟你那個主子一個樣!”說罷便悠悠的從她身邊走過!
蘇雲自小在宮中長大,她一個宮女的身份,這種情況經曆的不計其數,方才她隻是一聲不吭的跪著,等到惠妃走遠了,才慢慢起身,擦幹嘴角的血絲,複又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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