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章:父親絕代風華?(1 / 2)

送走了東宮良娣,墨兒和綠兒撲通一聲跪下。

隻覺有人跪了下去,卻不知是誰,無奈自己又看不見,隻得問道:“這是做什麼?”

“姑娘……。”綠兒的聲音有些哽咽:“姑娘今日為了我們得罪了良娣,怕是日後在府中就不能置身事外了。所以我們想……想去良娣那兒請罪,希望她……。”

“不用。”我想要下榻,卻礙於自己看不見,隻得伸出手,跪著的二人連忙起身握住:“就算沒有你們,我住在這裏也遲早會惹她們不快。一個人隻要被推上了風口浪尖,就連呼吸別人都會覺得是錯的。所以,你們無須自責。”

綠兒點點頭,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那姑娘的眼睛?”

“無妨。”歎了口氣:“見不到自己想見的人,就這樣瞎著也挺好。”

“姑娘說什麼?”

由墨兒攙扶著下了床:“姑娘起來做什麼?”

“扶我去暖爐邊。坐在床上隻覺著有些冷。”

綠兒又將早上拿的那件鶴氅披在我肩上。裹得嚴嚴實實的坐在暖爐前。

季涼音,你那裏下雪了沒有?

“行雲還沒回來麼?”

“行雲被調去了太和門守城,現在還不到換班時間。姑娘先喝杯茶吧。”

我搖了搖頭,無聲的拒絕了墨兒的請求:“你去櫥櫃裏將那條梨花腰帶取出來。”

墨兒站在一旁,忸怩著身子不願去:“太醫說姑娘的眼睛不能費力,方才說了那麼一會話,還是歇歇吧。”

“我忘了,我是什麼都看不見的。”

是啊,我現在是一個瞎子,連路都看不見,又如何能細看那腰帶呢。隻是,季涼音,我為什麼就是放不下你?曾經為我親手挽袖作羹湯的日子,再也沒有了。

離歌,那個冰冷又暴躁的男子,扶蘇為什麼會軟禁了他的母親,他們中間到底有著多少不為人知的故事,才讓堂堂一國太子不惜用下三濫的手段去軟禁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

綠兒歎了口氣,似乎比我還發愁:“姑娘一閑暇就愛胡思亂想,還是出去走走吧。”

“是啊!”墨兒跟著附和道:“院子裏的紅梅都種上了,可好看了。妖嬈奪目的,像極了姑娘呢!”

我苦笑一聲,任由她們攙扶著出了這暖洋洋的屋子,頓時梅花撲鼻的香氣席卷而來:“折花逢驛使,寄與隴頭人.江南無所有,柳贈一枝春。”

喜得綠兒眉開眼笑:“姑娘的詩詞真好!”

“好?如何好?”

“綠兒不知道。”

“這首詩是三國時期陸凱率兵南征度梅嶺時為離別好友範曄所做,詩中盡顯離別之情。比起梅花孤潔之姿,我還是更喜歡梨花。”

墨兒替我撥去眼前旁逸斜出的梅枝問道:“可梨花更是代表著分離。姑娘不知道麼?”

梨花代表著分離,可在我心裏,梨花卻是代表著再一次的相遇,再一次的相見。

那日山坡上,迎著滿園的梨花,詠著納蘭的詞直到日落西山,而今天,對著滿院的紅梅,獨自吟詩的隻有我自己而已。

蕭扶蘇去了校兵場,經此一戰,想必晉軍也是元氣大傷,直到傍晚也沒見回來。倒是行雲不等通報便慌忙的闖了進來。

“怎麼了?”行雲擔憂的抓著我的手,輕輕地揉搓:“手都冰了。這樣冷的天,怎麼還撫琴呢!”

“你怎麼回來了?”這個時候應該還未入夜,他這樣擅離職守可是死罪。

“沒事。”他笑笑:“蕭扶蘇說你患了眼疾,怕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加害於你,所以讓我回來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