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找到當日打掃那塊地方的宮女,宮女一口咬定沒有什麼異樣,直到謝言威逼利誘,宮女才吞吞吐吐說出那日這塊地方有大片的油跡,因為很難處理,所以記得特別清楚。不敢說是因為怕長歌流產的事情算到自己頭上,可問到是否知道油跡來到何處,宮女搖頭,真的不知道。
如此,便斷定是有人要害長歌。
宮中上下,除了曼羽,找不出第二個人,可因為沒有證據,皇上又不在,根本不能拿她怎麼樣。
在幾人的輪番勸說中,長歌神智總算有了點恢複,雖然仍舊時不時的發呆愣神兒,可最起碼,她還知道自己有傅易之。
長歌並不怪出塵,她隻是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孩子。
這段時間,景然宮再也沒傳出過笑聲,每個人都極力避免談到關於孩子的問題,和長歌聊天也是點到為止,生怕言多必失。
而偏偏在這緊要關頭,前方傳來急報,大梁雖然打了勝仗,可皇上和凡將軍人間蒸發了一樣,失蹤了。
又是一記悶棍敲在長歌心上,當場昏厥。
醒來對上出塵擔憂的神色,再看身邊,除了出塵和陸景,其他人都不在。
“他們去勘察朝廷官員,受否有異變。”陸景似乎知道長歌心中所想。
長歌感激地看了陸景一眼,越是這種緊要關頭,越不能任由情緒淹沒理智,孩子是大,傅易之是大,可再大,大梁還有千萬百姓,朝堂還有數十名官員在等著皇上。
長歌深吸一口氣:“出塵你去為我準備一頓豐盛的吃食,陸景,麻煩你現在對我的身體進行全方麵的檢查,不會危及生命的小毛病,都忽略不計。”
出塵和陸景明白,長歌這是要擔負起傅易之不在時的使命。
臨走的前一天,傅易之送長歌留下一道聖旨,謹以此聖旨為證,長歌出現於次日朝堂之上,臨朝聽政,由李公公陪伴左右。
以崔浩天為首的眾臣子自然懷疑聖旨的真假,但經由李公公作證,朝堂之上無人再有異議。
謝言一改往日刁鑽,全力輔佐長歌,宋鍥不甘示弱,必要時提點長歌。
長歌接到傅易之這道聖旨的時候,盯著傅易之半晌:“你確定,你要我掌權聽政,我不過一介女流,這種國家大事和經商可是兩碼事。”
沒錯,長歌不自信,傅易之把一個國家交給自己,這不是兒戲,更不是簡單的托付,她要傅易之考慮清楚再做決定。
傅易之不置可否,眼睛裏除了愛意不舍,全是肯定:“長歌,別忘了,你將來就是我的皇後,大梁的一國之母,你不趁現在樹立母儀天下的威儀,難不成還要我將來趕鴨子上架嗎?”
明明是千斤重擔,卻被傅易之簡而化之。看到他明朗的笑意,長歌也自動忽略其中的是非曲折,傅易之決定的事,自有他的道理,她能做的,就是在背後支持,必要時匡扶一二。
不過半月時間,連謝言和宋鍥都對長歌另眼相看。
“在伏虎城的時候就應該知道,她不是一隻麻雀,是鳳凰。麻雀怎麼可能掀起那麼大的風浪,把櫻家半數以上的權力攬在自己手中。眼下怎麼樣,簡直就是武則天在世!”謝言誇張比喻,出塵示意他小點聲,努了努嘴,長歌正緊鎖眉頭批閱奏折。
宋鍥自歎不如:“現在連崔浩天的黨羽對她都是翹指稱讚。朝野內外多的是對她的崇仰之人,這下可好,扳倒崔浩天能省去不少功夫。”
“混蛋!”批閱奏折的長歌忽然出聲,抬頭望向眾人,咬牙切齒:“以崔浩天為首的大臣們不知從哪兒得到的消息,說皇上死了,要擁立新君!這群王八蛋!”
謝言伸了伸脖子:“得,崔浩天終於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