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轉眼將至,長歌心中有隱隱的不安。
這天晚上,小娟神秘兮兮地問出塵:“你們來的時候不是帶著酒嗎?今天是我的生辰,能不能……”
出塵“呀”的一聲:“你不早說,我看看無方偷喝完沒?”說完顛顛跑到無方的房間把他拉了出來,順帶還抱著一壇酒。
因為這邊的院落很久都沒有人涉足了,不知道是聽聞了小娟的謊言,還是邑空下令不讓她們涉足,所以無論出塵她們做什麼都沒有人會知道。
正在看書的長歌抬起頭,她是個開明的人,自然不會說小娟什麼,隻是麵帶笑意地看著三人觥籌交錯。
出塵盯著小娟,目光中意味沉沉,臉上似笑非笑:“看不出,你骨子裏也不是個好孩子嘛。”
小娟小臉紅撲撲的辯駁:“瞎說,誰說喝酒就不是好孩子了。”
無方點頭,不知道是同意出塵的說法,還是小娟的說法。
長歌突覺困意襲來,由得他們鬧著,兀自睡去。
三人推杯換盞,也不知道誰先醉的。
夜幕沉沉,朗月星稀,寺院的鍾聲在此刻響起。
夢中,長歌好似在被豺狼追著跑,她一路跑,一路喊,偌大的山穀除了自己沒有任何人。
然後,一隻變成了一群,從四麵八方圍攻過來,沒有退路,沒有救援,虎視眈眈的綠光在暗夜中參差,目標都是自己。
長歌縮在中央,圈子越聚越小,然後群狼齊上,長歌“啊”的一聲驚醒。
眼前的景象更是她所不能接受的:無方赤身裸體躺在自己身邊,而自己,也是一絲不掛。
長歌慌忙用被子蓋住身體,這時耳邊卻傳來熟悉陰惻的聲音:“做都已經做了,現在才害羞啊。”
長歌不可置信的看著出現在自己房中,且一直坐在首位的邑空,她身邊還跟著……小娟?
那個神思清明的樣子哪裏像是宿醉?再看無方,睡得和死豬一般,這般大的動靜都叫他不起。四處打量,沒有找到出塵的身影,想來是被她們已經挪到了隔壁的房間。
有什麼在腦中炸開,原先一直混沌的地方也逐漸明朗開來,看小娟低眉順眼站在邑空身側的時候她就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大概。
長歌不慌不忙的穿上衣服。
邑空身邊至少帶了七八個師父,見長歌這般不知廉恥,紛紛唾沫星子滿天飛,不堪的言辭盡入耳中。
無方在一陣惡罵中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景象眼中閃過慌亂,卻在望向長歌的時候冷靜了下來。
畢竟是接受過嚴格訓練的影衛,這個時候更不該亂了陣腳。
那些師父還在言辭鑿鑿,憤恨不已。
無方淡定的穿好衣服,一陣風似的飄到她們近前,手中不知何時已經長劍在握,齊刷刷觸到她們的脖頸。
“閉上嘴,不然劍不長眼。”
邑空在一旁“喲嗬”一聲:“怎麼著,你們主仆二人在佛祖眼皮子底下幹了見不得人的事情,還不許別人議論了?有本事殺啊,殺了就能抹殺掉肮髒的事實嗎?”
長歌冷眼看著邑空,對無方道:“今日凡大將軍到來,不要惹上腥氣。”
“你也知道帝都來人啊,那你還敢如此放肆!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大梁的律法過硬。”
說完,帶著一幹人等離開,小娟跟在邑空身後頭也不回的走掉。
出塵暈暈乎乎從門外進來,指著她們的背影,一邊按著太陽穴一邊疑惑:“她們怎麼來了?”
無方臉頰緋紅,提著劍悶頭跑了出去。
長歌歎口氣,拉著出塵進屋,關上了門。
“什麼!”出塵一掌拍在桌子上,茶盞都跟著蹦起老高。
“小娟居然是邑空的同黨!枉我那麼信任她,竟然幹出這種苟且之事!”出塵恨得牙根癢癢,眼圈不由自主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