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方臉頰緋紅,提著劍悶頭跑了出去。
長歌歎口氣,拉著出塵進屋,關上了門。
“什麼!”出塵一掌拍在桌子上,茶盞都跟著蹦起老高。
“小娟居然是邑空的同黨!枉我那麼信任她,竟然幹出這種苟且之事!”出塵恨得牙根癢癢,眼圈不由自主泛紅。
“如果我所猜不錯的話,無論是以前的撞鍾事件,還是之後的佛堂事件,都是小娟獲得信任的前提,在我們疏於防範的時候,她又得知了我懷孕的消息,所以,才得以有下手的機會。”
“我一直就在納悶兒,如果說之前司空師父對我的陷害她是出於好心幫我,那麼之後佛堂事件,她沒有理由撒謊,甚至冒著生命危險來幫我,除非她知道自己性命無恙。有了這個前提之後,她才會大膽犯上。這次一個月的假期,憑借小娟的能力和地位,邑空不會選擇聽信她的話,可是,這些日子的觀察和防範你也應該發現,根本就沒有人來暗中調查,為什麼,難道就是為了一舉把我置於不仁不義,貞潔不保的境地?”
長歌冷靜分析:“現在我終於知道邑空那所謂的‘東郭先生’是何用意了。”
出塵心如刀絞,卻不知道是為長歌,還是為無方。
“現在怎麼辦?”
“沒有辦法,邑空為了栽贓我,布了這麼大的一個局,現在外麵肯定已經全是她的人,她不會讓我有退路可尋的。”長歌閉上眼睛,“等凡大哥吧。”
出塵知道,一旦告知凡大哥,皇上必然也就知道,現在問題的關鍵是,皇上是否信任她。
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凡影對長歌的思念如荒草叢生,漫漫搖曳,無頭無緒,卻每時每刻撓著心扉。
自打長歌決定要去南山庵的時候,傅易之為保長歌安全,前前後後想了不下八種辦法,隻因他太過了解竹邑的為人。
令牌是為了讓長歌有一道保命符,挑選尼姑回宮的口諭則是為了引開大多數人的注意力和視線,避免長歌陷入圍攻的境地,聖旨則是在出現變故時用來救場的。而帝都這邊,根據幾道聖旨也擬定了方案,三月十五,凡影就會按照第一道聖旨所講前往南山庵。表麵上為挑選回宮者,實則為了看望長歌。
不料凡影剛到南山庵,就發覺氣氛不對勁,除了邑空和幾個師父之外,沒有長歌的身影。
邑空冷冷地看著他:“凡大將軍不必找了,她犯了錯,被我軟禁起來了。”
凡影上前一把抓住邑空的手腕:“我告訴你,長歌的為人我比你清楚,究竟是她犯的錯還是你誣陷,你最好現在就給我個明確的答複,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本以為看到凡影發怒是多麼暢快淋漓的事,可是真正麵對的時候邑空才發現,自己喜歡的男人為別人的女人質問自己,那是一種比絕望更滅頂的災難。
“一個長歌,值得你這樣對我。凡影,早知道這樣,我就一刀殺了那個賤人!”邑空豁出去了。
凡影攥住邑空的手腕越發用力,明顯克製的怒氣隨著低氣壓的緊迫感壓製著邑空,硬生生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你敢!”
饒是自己逼婚把他逼到絕境的時候,他也從未出現過這樣可怕的神色。
邑空心中一陣淒涼,可隻是瞬間,便被對長歌的恨一掃而光。
“那我們走著瞧,恐怕這次,就算是你也救不了她。”邑空兀自忽略心底的悲涼,越發陰冷的看著凡影。
凡影望向邑空身後嚇得低著頭的師父們:“究竟是怎麼回事?不如實稟報,砍了你們腦袋!”
沒有人敢說話。
這個時候一直在人群最後默不作聲的小娟出列:“凡將軍,你先放開住持,事情太複雜,小的和你一一道來。”
於是,小娟就添油加醋的把長歌和無方如何暗暗生情愫,到後來偷情,如今東窗事發,懷孕之事寺中已經人盡皆知。
凡影眉頭緊鎖:“我要見他們三人。”
邑空不允:“我知道我們紅口白牙你不相信,相較而言你更相信長歌的話,可是這麼多證人都看見了,由不得你不信。我勸你,還是上表皇上,由皇上來判決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