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垠一行人很快便被帶到了大殿之上,雖說沒有受刑,但是畢竟接連幾天沒有洗漱,又躺在那雜草之中,所以也是難免有些狼狽。
大殿之中群臣麵麵相覷,不知聖上這是何意,然而就在眾人猜測之際,上座那位九五至尊突然開了口。
“殿下這幾人欺君犯上,其罪當誅,念在群臣為你們求情,可免其死罪,但活罪難逃!來人,將他們押入水牢服刑五年!”
皇令一下,群臣皆下跪於地,連連稱讚,“聖上仁慈,聖上萬歲!”
但其中仍舊有不少人偷偷抬起眼簾瞥向最前方同樣跪於地上的張逸磊,畢竟這幾人乃是他帶來的,他沒有任何反應,有點不太正常啊,或許他也知道皇命難違。心中不由為其暗歎一口。
前排的張逸磊雖然跪著,但是卻閉口隻字未言。他這才明白為什麼早上出門前白羽會過來鄭重其事的叮囑他,“記住,今日無論皇上下什麼命令,你隻需隨大流就好,別人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與張逸磊的冷漠比起來,一旁狼狽的無心卻是忍不住了,朝著台階上的那位九五至尊喊道:“你算什麼皇帝,什麼聖上,簡直狗屁不如,昏君!”
罵了皇上還不夠,轉頭又朝著跪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張逸磊罵道:“還有你,若不是你,師父怎會讓我們下山相助與你,如今你卻撇的幹淨,沒良心的東西!”
無殤此刻心中隱隱猜到了什麼,但是卻不能肯定,難道羽兒真的沒有過問?心中第一次對白羽產生了疑慮。
而一旁坐在那裏始終無動於衷的國師妖道仍然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自己的大腿,仿佛整個世間都與他無管似的。隻是那微微上翹的嘴角彰顯出了他此時的得意。
“大膽,你個刁民居然敢辱罵皇上和朝廷大臣!”立與安辰宇身邊的那個公公捏著嗓子,翹著蘭花指怒氣衝衝的喝道。
“我就罵了,你能把我怎麼地!”無心的脾氣一上來簡直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就連無垠拽她的衣袖都無濟於事。
就在無心越來越激動正準備動用仙術掙脫鎖鏈之時,無垠一個健步上前站在無心麵前,兩眼對視,兩隻手也被其緊緊抓在手中。
無心的心髒仿佛猛然間停了一拍,感受著包圍自己雙手的溫度,耳邊又響起那溫和的話語,“無心,不可以的。”
無心小臉陡然通紅,鬼事神差的點了點頭,“好。”
可是那一旁的太監卻不準備如此輕易放過她,遂彎腰在皇上身邊,一副狗腿模樣的道:“皇上,這刁民竟辱罵與你,其罪當誅啊!”
安辰宇一手摸著下巴,蹙著眉細細打量著下麵這個方才還滿臉傲氣的女子,此時瞬間竟變成了綿羊,難道這女子心儀之人是他?目光不由轉向了一旁的無垠。
“皇上,皇上。。。”太監公公發現皇上走神,不由在其耳邊再次喊了幾聲。
安辰宇這才驚醒,故作鎮定的道:“恩,確實當誅。”
就在那太監公公抬眸朝著無心等人露出那得逞的笑容時,下一瞬安辰宇的話卻讓他瞬間仿佛吃了一坨粑粑似的。
“可是朕不同這等刁民計較,快快押他們去水牢吧!”
直到無垠等人被押解到所謂的水牢,無殤看著眼前的一幕,這才知道原來方才錯怪了白羽。
原來水牢不是別處,正是那湖底由星辰珠為陣眼而締結出來的陣法結界。
結界之中有腳踏實地的土壤,也有能讓人呼吸的空氣,甚至還有被種植在這裏的參天大樹,一看便知樹齡少也有百年了。
無殤看著眼前的這篇天地,隱隱有種錯覺,也許這個結界並不是這個妖道所創,而是本生就有的。
這裏的‘陽光’沒有絲毫溫暖之意,不是淺黃色,而是有些發藍,帶著絲絲冷意。
被押解在水牢之中的人都是被判了死刑的人,然而那妖道為了內心的膨脹感,將他們一個個偷天換日換了出來,安排在這裏芒種,農作,生活。在這裏生活的人出了不能離開,在這片空間裏沒有任何拘束。
說來也奇怪,那園中的藥材還有糧食竟然都比外界要長的快,長的好。
那些犯人們一下子便如同得到了新生一般,對那妖道簡直是言聽計從,奉為天神。
就在守門人如同往日一般要為無垠等人解開鎖鏈之時,卻被隨後跟來的國師連聲阻止。
“不用給他們解了,直接送到最裏麵,那個女囚那裏!”
“是!”心目中的天神一下令,下麵人馬上便開始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