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漓來了。”沐晰晴有些疲累地輕笑,“刺殺過去了,年夜飯也還是要吃的,你先坐會兒,我去換身衣服就來,大家一起吃飯。”
“逆天行神醫不在,我叫了府醫來候著了,一會兒還是讓府醫看看,畢竟王妃現在是雙身子的人,小心為上。”皮飛塵有些擔心的說。
“好。”沐晰晴應聲,雖然隻是感覺有些累,別的沒什麼不適,但他們也是一番好心,讓府醫檢查下也多重保險,她也不推辭了。王府的人不多,像府醫這種至關重要的職位用的都是墨雲殤很信任的人,倒也不怕他泄露了自己懷孕的消息。
沐晰晴進屋去洗了澡換了家常服,和夙之漓等幾個人一起坐下吃了年夜飯,不過墨雲殤不在,剛剛又發生了刺殺那樣的事,心情都不太好,默默地吃完飯,都跟著沐晰晴去了書房。
“這件事,你們怎麼看?”沐晰晴開口問道。
“從表麵上看,似乎那群人隻是衝著王妃來的,不像是王爺的仇人尋仇。”蕭博裕沉聲道。大家心裏都默默讚同,刺客首領張口就稱“玄月”,若是墨雲殤的仇家並不會如此稱呼,但如果是刺客故意為之那就另說了。
“百裏水月這個人你們有沒有什麼印象?”沐晰晴又問道,“今天不少暗衛都見過他,正讓暗衛中擅長畫像的人畫出樣貌,你們看了或許會有些頭緒,畢竟那人說的不一定是真名。”
“等畫像出來了我查查看。”夙之漓說,“不過印象中武功高強又姓百裏的人,還真沒這號人。唉……疑點多多啊。”
“還不止這些,那些刺客人數眾多,武功平平,不然我可就沒命在這兒說話了。”沐晰晴想起就有些後怕,日後出門還是老老實實聽話地把她的暗衛全帶上,反正暗衛養著就是當保鏢使的。
“派出這樣的刺客出來刺殺,從這行事風格來看,似乎很大可能背後主使不是都城的人。”皮飛塵若有所思道。
“我覺得還有個疑點該注意下,王妃嫂子今晚的出行是臨時起意,又戴著幕籬,刺殺的人是如何確定的身份、時間和地點的呢?”夙之漓語出驚人,屋內之人的麵色頓時凝重了許多,先前都忽略了這個問題,被夙之漓一說,還真是個很嚴重的問題,想起之前墨雲章那一家子的事來,都指明了一件事——煜親王府很有可能出了內奸。
難道是……芷文?
沐晰晴腦海裏白光一閃,看來有必要將芷文的事提前著手處理了,她當初和安然見過麵後對芷文就有所防範,但這些事上還是讓她得了機會,真是有些大意了。
“王妃有頭緒?”蕭博裕見到沐晰晴有些明亮的眼神連忙問道。卻被沐晰晴搖搖頭否定了,在拿到更多證據之前她覺得還是先不聲張的好。
“對了,府外大牢那次孫蓉被劫的事件查的怎麼樣了?這次為了以防萬一我讓人把刺客關在了府裏的地牢,但這不是長久之計啊,總不能以後抓到的全往府裏地牢裏塞吧?”沐晰晴轉而問道。
“王妃恕罪,還沒有頭緒,不過快了。”夙之漓有些愧疚道。
“不用,盡快就好。”沐晰晴擺擺手,時間本來就沒過去多久,實在不是夙之漓的錯,她不過問一句督促下罷了,禁不起他的一句“恕罪”啊。
就這樣,他們幾個人在書房呆了一晚上,討論了許多事情,直到天空遠方隱隱露出魚肚白時才各自散去。悲催的新年,冷清的大年初一,煜親王府也沒有親戚可以走家串戶,沐晰晴可沒興趣跑去探望被她軟禁的墨雲章等人。王府中老王妃的狀況沒有絲毫起色,沐晰晴去看了看她就爬回房睡覺了。懷個孩子真不容易,原來能輕輕鬆鬆熬通宵的她此時此刻困得都想原地躺下睡覺了。
經過了一晚上的商議,那兩個活口交給一向擅長審問的夙之漓去解決,刑部那邊新上任的刑部侍郎是蕭博裕麾下一個副將的父親,那個副將和蕭博裕的關係感情甚篤,此事交給他們辦最是放心不過了。還真要謝謝前些日子裏萬芳儀和鳳碧鬧的那一出,不然此時此刻的刑部侍郎肯定還是鳳碧她爹,是丞相的人,這種時候肯定又要多出許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