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妃。”眾暗衛齊聲應到。
“對了,多謝公子救命之恩。”沐晰晴恍然想起那個美若明月的男子,走過去盈盈一禮。
“不必客氣,王妃沒事就好。”男子早已收起了軟劍,麵露微笑地答道。
沐晰晴一怔,他如何知曉自己的身份!
看著她困惑驚訝也有些防備的目光,男子沒有被懷疑的尷尬之情,反倒輕笑出聲,看著沐晰晴身後全部警戒的暗衛們,男子連忙解釋道:“剛剛刺客首領不是叫了‘玄月’嘛,我可不會笨到認為都城會有哪家女子的名字敢和當朝公主的封號相同,而煜親王爺和玄月公主的大婚,天下又誰人不知呢。”
聽了他的解釋,沐晰晴立刻明白了過來,暗衛卻沒有任何的放鬆,時時緊盯著這個男子。
“還未請教公子大名?”
“百裏水月。”
“好名字。”沐晰晴忍不住稱讚了一句,“人如其名。”
“是嗎?謝王妃誇獎。”百裏水月笑容不改,沐晰晴卻有些糾結,按理來說,救命之恩,合該請人過府一坐的,可是,眼前之人不知身份底細,煜親王府那種敏感之地哪能隨便讓他進呢?一番思量下來,沐晰晴開口道:“不知百裏公子家住哪裏?除夕夜不方便打擾,日後一定登門致謝。”
“四海為家。”百裏水月笑著給了沐晰晴一個意想不到的回答,看著沐晰晴滿臉的無奈,他則笑容更盛。
“那……”沐晰晴剛要開口,卻被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打斷,因為實在太響、太雜亂了!不是一個人的腳步聲,而是一群人的。
“何人在此打鬥?”當那一群侍衛跑了過來時,領頭的侍衛長神色嚴厲地問道。
沐晰晴也不做聲,微微眯起眼看著不遠處的侍衛長冷哼一聲,還打算回府之後再來找他們的罪呢,沒想到現在就送上門了。除夕之夜,都城集市,如此大規模的打鬥,百姓都跑光了,侍衛隊竟然此刻才現身?就算和刺客不是一夥兒的也該因為失職之罪從重處罰!
更何況,她才不認為侍衛隊是完全無辜的。
沐晰晴上前一步,姿態優雅地亮出煜親王府的玉牌,那一群人立馬雙腿發軟跪倒了一片,隻是不知是真的被嚇到了還是逢場作戲罷了。
“都城的集市,什麼時候也能讓這種程度的刺客來去自如了?是不是馬上皇宮也是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了?”沐晰晴聲音不大,語氣卻充滿了震懾力,那侍衛長慌忙磕頭了又磕頭,聲淚俱下地高喊著“護駕來遲、罪該萬死”。
沐晰晴冷哼道:“的確是最該玩死。”
正在這時,另一隊人馬也匆匆趕到,為首的是趙烈,一臉嚴肅地衝沐晰晴單膝跪地雙手抱拳低頭道:“參見王妃,屬下來遲,還請王妃責罰。”
“起來吧,現在還有其他事情,你就將功贖罪吧。”沐晰晴說。這裏離煜親王府有些距離,暗衛們會輕功,趙烈也會,可王府侍衛隊的人可不全會,就算會也不能一大群人明目張膽帶著兵器飛過來,用跑的過來,已經算是快的了。
“如此失職之罪,將這個侍衛小分隊、侍衛長以及不知道人在哪裏的侍衛統領全數押進刑部大牢,聽候發落!”
“是!”趙烈應了一聲,立即起身,指揮著一小隊人卸了他們的武器,押往刑部大牢,中間有些人明顯有話想要反駁,但到底是煜親王妃下的命令,也到底是他們出了差錯,誰都不敢做聲罷了。
看著他們離開之後,沐晰晴又鄭重地交代趙烈將刺客中留下的兩個活口帶回煜親王府的地牢裏好生看管,千萬不能讓他們死了或者逃了。吩咐完之後沐晰晴正思索著那個百裏水月要怎麼辦的時候,忽然發現,這人竟然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問遍了周圍的暗衛、侍衛,竟然無一人看到他離開。
“如此出神入化的輕功麼……”沐晰晴喃喃自語,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精神錯亂了,其實打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有什麼叫百裏水月的人存在?
沐晰晴坐著馬車回了府,集市上的一地血腥有趙烈派人清理,不多會兒就什麼都沒有了,隻餘空曠的街道。
“王妃嫂子。”看到沐晰晴進了凝波竹苑,夙之漓慌忙起身迎上去,蕭博裕、皮飛塵緊隨其後。他們在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趕來候著了,時刻牽掛著沐晰晴的安危,現在終於親眼看到沐晰晴安然無恙,心中的大石也穩穩地落了下去——要是王妃嫂子出了事,墨雲殤把他大卸八塊都是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