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他還沒有招供麼?”夙之漓率先走入其中一間牢房,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吊在那兒已經被打的皮開肉綻的人。
“沒,嘴硬的很。”皮飛塵打了個哈欠說道,“逼供這事還是你最合適,我和老蕭都是沒轍的。”
“那是你倆智商有限。”
“夙之漓你直接殺了我吧,我什麼都不會說的!”那名黑衣刺客掙紮著吼道,帶動了身上的鐵鏈子嘩啦嘩啦響。
“哦?你認識爺?看來是京城出來的人了?說說你是哪家的唄。”夙之漓嘻嘻哈哈地說著,很沒形象地拉過一張椅子橫坐在裏麵,靠著一邊的扶手,雙腿翹在另一邊扶手上。
“哼,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有什麼招數盡管使出來吧!”
夙之漓無所謂地聳聳肩,能被派來刺殺墨雲殤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大多都是死士,能讓他們僥幸抓到活口已經不錯了,他可沒指望三言兩語就能撬開這些人的嘴。
墨雲殤這時候才轉著輪椅緩緩的進來,皮飛塵起身問道:“小殤你怎麼過來了?剛不還說讓你好好休息的麼。”
“沒事,除了這個還有多少人?”
皮飛塵抓過一旁桌子上扔著的亂七八糟的卷宗翻了翻後說道:“那天總共來了三十九撥共四百二十四人,被殺的和自盡的占大多數,抓到的活口隻有六個人,有兩個是被派來偷學醫術的,剩下四個打死不承認。”
“看來都還挺看得起我啊。”墨雲殤笑的似是而非,眼神裏劃過一絲危險的氣息,“這人不是北寧人,去查查他耳後的標記,那可不是一般地傷疤。”
“墨雲殤你竟然真的複明了!”那人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北寧人?他認識飛塵就算了,認識我而又不是北寧人有些沒道理啊。”夙之漓皺眉,雖然很不願意承認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自己還沒有出名到京城以外都家喻戶曉的地步,但事實的確如此。他在京城出名是因為他的紈絝風流,京城以外誰有興趣關注一個父母雙亡十好幾年的一個孤兒?更何況他的父親是一個因罪被斬首示眾的刑部侍郎,更不討人喜歡了。
墨雲殤淡淡的說:“阿漓,你的腦子也壞了,他不是北寧人就不能長時間潛伏在北寧?你或許該研究研究各國人之間的一些差異。”
聽了他的話夙之漓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
“他交給你了,再問不出來就殺了算了。”墨雲殤無所謂地說。反正大概也能猜到會是哪些人在幕後主使,有沒有幾個招供畫押的證詞並不重要,完全不會成為他複仇的困擾。
“哦。”夙之漓眉毛一挑,墨雲殤還是那個墨雲殤,表麵再怎麼溫潤如玉,內裏都是一把利劍,把他想成以德報怨的一類是最不明智的舉動。可是這次好像有些例外——
“等下,把他們先關起來,派得力的人守著別讓他們自殺了。過幾日再審。”
夙之漓真從椅子上掉下來了。怎麼?墨雲殤真的轉性了?
“我隻是不想讓他們的血髒了我大婚的氣氛。”墨雲殤鄙視了一眼夙之漓,“大婚三日後重審,再沒結果當晚就殺了拖走。”說罷,轉動著輪椅離開了地牢,空曠的牢房裏隻回蕩著木輪吱呀吱呀的聲音,仿佛碾壓著每個囚犯的大腦裏繃著的弦,他們雖然刺殺失敗,但都還祈求著那麼多神醫都治不好的眼疾這次找來的無名小卒也不會治好,沒想到的是墨雲殤真的複明了!這些年來眼見著煜親王府一點一點沉寂,眼見著煜親王府大廈將傾,眼見著煜親王府的百年威名就要成為曆史,可是這位來曆不明的郎中既然能治好連神醫逆天行都治不好的眼疾,那很有可能也能製出奇毒血鬼玉的解藥。那麼,等墨雲殤痊愈之後,還能有機會摧毀這號稱北寧國“銅牆鐵壁”的煜親王府和“衝堅毀銳”的墨家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