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門口,小圓就衝出來了,忙道,“少爺,少夫人,你們總算是回來了。”
“發生了什麼事?”
“少爺走後,衙役又來查了,在到處翻找,也不知道要翻找什麼。老夫人受了驚,都暈厥過去一次了。家中雖有二少爺掌事,但是二少爺……幸好少爺和少夫人回來了,若不然,小圓都沒了主心骨。”
林染看了一眼宋延君,神色冷了下來,忙三步並作兩步往宅子裏走去。
剛到老太太房門口,就聽得老太太顫抖的聲音,“我宋家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怎麼跟官府結下了梁子?”
“奶奶,都是那個才進門的女人惹的禍,若不是她,我們宋家哪裏會遭此大劫啊!”宋旭日痛心疾首的說,“當日你們都說給大哥衝喜衝對了,可誰曉得竟迎進來一個掃把星,這是要將我宋家克敗落的架勢啊!”
“渾說什麼?”宋延君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往日虛弱的聲音也變的堅決起來,他緊緊握著林染的手進了屋中,衝著上躥下跳的宋旭日道,“阿染是你的嫂子,你看不起她,也就是看不起我!”
當著老夫人的麵,宋旭日哪裏敢放肆,連忙陪著笑道,“大哥,你說的這是哪裏話?從小到大,我最尊敬的就是大哥了。隻是今日之禍,就是由她而起。現下驚著了奶奶,更讓我宋家跟官府結下了梁子,今日若是不給個說法,如何跟府中上下交代?”
“不知道二少爺想要什麼說法?”林染不疾不徐的道,“奶奶身子不適,應請大夫來診脈,開些安神藥服用,好好休息。二少爺倒好,趁著奶奶身子不爽,竟在這裏上躥下跳,挑撥離間。若是府中人人都效仿二少爺,這日子還過不過,奶奶的身子還要不要調理?”
一番話說得宋旭日啞口無言,一旁的宋嫻兒卻笑眯眯的說,“嫂子巧舌如簧,什麼話都被你說盡了,末了倒是二哥的不是。今日來搜家的官人可是說了,是嫂子你偷盜了知縣府上的寶貝。”
“哦?空口無憑,那些信誓旦旦說我偷盜知縣府上寶貝的人,可在我屋中尋到寶?”
宋嫻兒神色一愣,隨即又硬著頭皮說,“你既偷盜了那麼多寶物,自然不會收在自己的房間裏。”
“三小姐都知道的道理,官差能不知道?為什麼明知宋家沒有知縣府上失竊的寶貝卻還要闖進來搜一通,難道三小姐心裏沒有數?”
宋嫻兒心下一慌,連忙看向宋旭日,宋旭日冷笑道,“為什麼闖進來,你心裏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吵什麼吵?你們都出去,阿染和阿延留下。”坐在床沿邊上的宋夫人冷聲嗬斥。
見宋夫人發話,宋嫻兒和宋旭日訕訕地閉上了嘴,隨後便退了出去。
屋中隻剩下躺在床上的老太太,以及宋夫人,就連侍婢都被遣了下去。
“現在究竟是怎麼回事?”宋夫人疾言厲色道,“你們給出的理由最好能說服我和老夫人。”
“回母親的話,今日之事確實因我。”林染態度誠懇,“但二少爺和三小姐並未置身事外。”
“什麼意思?二小子和三丫頭也陷進去了?”老夫人聞言,立即掙紮著要坐起來,宋夫人連忙扶著老夫人靠在了枕頭上。
林染看了一眼宋延君,宋延君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林染這才心裏有了底,不慌不忙的說,“此事皆因奶奶和母親疼愛我之故,奶奶和母親給了我一家酒樓打理,現在二少爺、三小姐見我酒樓生意蒸蒸日上,心中十分不滿。於是勾結了知縣夫人,知縣夫人想要將酒樓強行占有,妾身舍不得,便與之周旋。但妾身能力有限,終究是保不住這家店,原本知縣夫人定在今日晌午來拿房契、地契,誰知昨夜知縣府中寶物失竊,因此懷疑是我懷恨在心所為。”
“竟有此事?”老夫人驚訝道。
林染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了房契與地契,交到了老夫人手中,“奶奶年事已高,母親家中瑣事雜多,我與夫君本不願讓您和母親擔憂……”
“是我自私做了主,將這些東西給了阿染。縱然稟報給奶奶和母親,這些東西到底是要交出去的。既是免不了這一劫,何必再勞動您二位?”宋延君立即將責任攬在了自己的身上,“隻是沒想到,知縣府上失竊,故而沒有及時取去。阿染方才所言,句句屬實,旭日和嫻兒確實與知縣府上走的頗為親近,這也是知縣夫人身邊最為寵愛的婢女所言。”
“當真?”宋夫人驚駭萬分,身子都控製不住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