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這份猜想,汪少下意識地掃了眼馬路對麵的霓虹燈閃爍的招牌,燈箱上赫然出現的是幾個漂亮的漢字——醜鴨卡拉k娛樂廳。
還記得東方黃龍曾經解釋過,仰光語是緬甸的語言,而克欽邦是緬甸的地盤,對麵的燈箱上卻映照出標準的漢字。
莫非這裏不是什麼克欽邦,還是國內的人到這邊來開辦k廳,打著漢字的招牌?
詫異之際,先前喊話的那個人又在開始叫嚷:“不要亂走動,全部站到這邊來,我先清點人數。”
扭頭一看,馬路邊稀稀拉拉地站著好幾個人,瞪著失神的雙眼好奇地四下打望,間或相互交頭接耳地議論著什麼。
看得出,他們也有和汪少同樣的疑惑。
聽到喊話之人叫嚷,這些人停住了嘰嘰喳喳的言論,紛紛往路邊喊話之人靠攏,自覺地站成一排。
改裝過的金杯車也在這個時候冒出一股輕煙,從眾人的身邊啟動,緩緩駛進了黑夜的街道中。
汪少眼尖,一下就現站在人群中探望的東方黃龍,趕緊走過去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那情形看上去就像是迷路的孩,突然見到了自己的親人。
正在四下觀望的東方黃龍冷不防被拉住手臂,扭頭看了看汪少,眼神中閃過一絲驚喜的神色。
也許他也正在搜尋汪少的身影。
乍見汪少滿麵疲憊,東方黃龍在驚喜之後,隨即又恢複了淡漠的表情,沒有多什麼,隻是稍微點點頭,示意汪少稍安勿躁。
從省城郊區坐上車以後,便和東方黃龍分開,等再次睜開眼,已經置身於這個陌生的城鎮。
能夠再見到東方黃龍的身影,汪少感覺心裏踏實了很多。
畢竟這是第一次出遠門,又是跟著一群非法持有槍支的危險人物,汪少的內心多少還存在著恐慌。
“每個人都站好,不要拉拉扯扯的。”吆喝聲再次響起,卻是另外一個聲音。
抬眼一看,這次話的是野豬,先前喊話之人已經站到公路的最邊沿,拿著電話在講什麼。
從省城上了金杯車,野豬就呆在副駕駛位置,沒有再過什麼,估計也在打瞌睡。
此刻的野豬看上去比之前還要神氣,隻見他已經換了一身熱帶風格的蝙蝠衫襯衫,配一條淺色花紋的沙灘褲,腰間的槍柄顯而易見。
要知道,這裏可是人來人往的馬路邊,野豬居然敢就這樣將槍柄露出,膽子可真不。
轉念又想,野豬膽敢大大咧咧地把槍露出來,反過來是不是明這個地方的治安環境差。
在汪少的印象中,全國似乎沒有什麼地方,可以明目張膽地佩著槍在公共場合出現。
如果他們現在身處的位置還是在國內,那麼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
大大的問號打在汪少的腦海,他不禁偷偷瞄了眼四周,現這是一個類似於城鎮一樣的公路邊,規模也就和古河縣差不多。
憑直覺,這裏應該不是緬甸的地盤,更不是什麼克欽邦。
汪少的猜測隨即得到了證實。
就在汪少心念急轉之間,野豬再次道:“別我沒有提醒你們,這裏是邊境地方,你們最好老老實實地服從安排,千萬別想著亂跑,否則把命賠了,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野豬的話應該不是什麼危言聳聽,憑他敢露出隨身槍支,站在這燈火輝煌的路邊訓話,便可想象這個地方混亂到什麼程度。
“那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人群中爆出一句疑問,問出了眾人的心聲。
從省城坐了整整一的車,千裏迢迢來到這裏,他們應該有權力知道自己身處何方。
野豬瞄了眾人一遍,緩緩接道:“了你們也不清楚。總之聽我們的話不要亂跑,就不會出什麼問題。”
聽到這句等於白的回答,汪少頓覺氣緊,當下暗罵:這個野豬還是那麼叼,又在擺譜裝酷。
回想在省城郊區的那棟樓裏麵,曾經和他進行過爭吵,那是為了上三樓去尋找東方黃龍。
眼下野豬又把當時那種口吻擺出來,讓人聽著極不舒服,至少汪少是感覺到不爽。
剛想開口頂撞一句,不料旁邊有人先開腔了:“我們都交了五千塊錢的培訓費才來的,有權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循聲望去,話的人正是之前同車的黃凱,他和堵新振站在人群的另一邊。
“那五千塊錢是學語言的費用,難道強哥沒有告訴你們嗎?”野豬陰陽怪氣地接了一句。
似乎受了這句話的啟,黃凱緊接著又道:“對,我們到這裏來就是來掙大錢的,可現在連這裏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如果你願意,就把強哥叫來,我們要和強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