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莫依陳跡惹闌珊(1 / 2)

“璟沉,你和元瑾翎說了什麼,怎麼他忽然一下子就偃旗息鼓了,也沒在父皇麵前給你找茬。別以為我那時候沒看見你的嘴唇動了,快從實招來。”剛剛下朝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元世澤就耐不住猴急的性子,三步兩步趕上了走在他前麵的元璟沉,眯著狹長的眸子狐疑的問。

元璟沉白他一眼,想到元瑾翎剛剛那充滿嘲諷意味的勾唇一笑,他俊挺的玉麵也不禁一沉。瞥了一眼跟在他旁邊的元世澤,接著說道:“五皇兄,這好歹也是在宮裏,你就不能適當的注意點嗎?直呼三皇兄名諱,要是被禮部的官員們聽見,怕是又要參你一本不敬兄長了!”

元世澤一愣,璟沉平素並不是計較這種事情的人,如此這般顧左右而言他,怕也是在忌憚什麼東西。回頭看了看,便見著一個小太監正在宮門前灑掃,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不過元世澤一看他的手,卻發現又白又細,當即玩味的看了他一眼,無奈的輕嗤了一聲。

父皇和元瑾翎都沒那麼蠢,會在宮裏麵派人跟蹤他們。

那這小太監的主子,不出意外,也當是元睿毅的人。

按理說,霍皇後是那麼精明的一個人,父皇也絕非是個草包,元睿毅作為他們兄弟幾人裏唯一的嫡出子嗣,身份如此尊貴,怎的會愚鈍至如此境地?

元璟沉見著元世澤已經明白了過來,便不再說話,隻匆匆的向前走著。雖說今天朝堂上出的那些子事情讓他的頭有點疼,不過他還記得今天要帶霍凰歌出去玩的,什麼事情也都要等他把凰兒那邊的事情處理好了再說。

可沒想到,他剛剛才出宮門,早已立在門前的畫風便急急地衝了出來,立在元璟沉麵前說道:“殿下,公子那邊出事了!”與此同時,畫風還偷偷的將一張紙條塞進了元璟沉的手心。

一聽畫風這麼說,元璟沉眉心狠狠一跳,如玉般溫潤的麵龐霎時作黑,也不知是驚的還是怒的。阿煦訪堯之事乃是絕密,至今大堯境內不過幾人知道罷了,所以為了保密,所有人對阿煦一律稱呼為公子。可這才短短幾日,阿煦那邊就出了事,他不敢說一定是陰謀,但他總覺得這事透著一股子詭譎的勁。

而他略略低頭,看了畫風遞給他的紙條,眉頭又是一皺。上麵寫著凰兒今早被嫵貴妃急召進了孟淵宮,至今未曾離宮。雖說嫵貴妃定然不敢將凰兒如何,但這兩件事竟如此湊巧的同時發生,就說明一定是那母子二人搞的鬼!

元璟沉垂下拳頭,暗催內力將那張紙條震碎,心裏更是一團亂麻。阿煦那邊是一定要去的,但是凰兒那邊他也放不下。一個在前朝糾纏住他,拿阿煦來壓他;一個在後宮裏,憑著自己的身份地位對凰兒大肆示好。這對母子真真是好手段,這才是他從洺城回來的第一天,就能如此合適的給他下好了絆子,招招都抓在他的軟肋上。

幸好現如今他們都還不知道凰兒已然與他定情,也並不知道那位“公子”就是大奕國師,否則估計結果更難收拾!

正當元璟沉左右搖擺不定之時,便忽然見得霍煌玦駕馬而來,而他身後還跟著剛剛離開不久的戚綰。

見著元璟沉還立在宮門前,霍煌玦一愣,接著下馬,走到他麵前,抱拳行了個平禮壓低了聲音說道:“七皇子殿下,我剛剛聽說公子那邊出了事,我不能出麵,請您速速前去吧。”

元璟沉聽罷,點了點頭,而此時畫風已經牽了馬過來。元璟沉剛欲上馬,卻頓了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畢竟霍煌玦好似隻是來找他的,應該還不曉得凰兒還在後宮的事情,而他現在又不知道應該以何種身份同霍煌玦交代。是以隻能立在馬邊,躊躇不定。

倒是剛剛下馬的戚綰走到了他麵前,也笑著行了個平禮說道:“我是虎威戚將軍之女戚綰,與霍煌玦是好友。今早不慎與凰歌的馬車相碰,不打不相識的也與凰歌成了好友。回府路上正巧與霍煌玦相遇,與他相說之後,便同他一起來接凰歌回天恩府。”今日在馬車之上,她便已經見著了霍凰歌腰間別著的玉佩,現如今,又在元璟沉身上見到了同款的另外一塊,回頭想想,七皇子在這宮門口遲遲不走,什麼情況她也能粗淺估量出來。

不過她戚綰並不多嘴,凰歌和這七皇子殿下之間到底有什麼事情,還是等回頭再去問她吧。

倒是站在一旁的霍煌玦有些奇怪,不過他也並未深思,隻當是七皇子見他不離開又不便相問,被戚綰看了出來,才笑言告知。

果然元璟沉聽了這句話,好似鬆了口氣一般,對他和戚綰點了點頭,便提跨上馬,揚鞭而去。

----------我是想把夏寫成卑鄙小人但她死活不同意的分界線----------

霍凰歌不多時就到了昭陽宮的門口,而宮中院子裏的丫頭們都在井井有條的忙活,見著這位不速之客的到來都愣了半晌,手足無措。還是剛剛從正殿退出來的皇後身邊的大宮女芮晗見著她來了,也隻驚詫了一瞬便恢複如常,趕忙讓人進去給霍容晞傳話,自己笑盈盈地快步走了出來,對霍凰歌說道:“娘娘剛剛還念叨著小姐,可巧小姐就來了。不過小姐之前怎的也沒來傳個話,奴才們也好做些準備。您先快請進去吧,外麵風涼,奴婢這就去小廚房那邊給小姐準備些您喜歡的糕點,順便看看午膳準備的怎麼樣了,就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