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遇(2 / 3)

他指定那人沒有對出,起身端起一杯酒向眾人示意,一杯飲盡,帶著幾分羞愧神色又坐了下去。

之後席間一黃衫男子思索片刻,鼓足勇氣站了起來說:“在下宋銘,我來替陳世兄試對此聯。‘鬆下圍棋,鬆子每隨棋子落’我對‘柳邊垂釣,柳絲常伴釣絲懸’!”

一經對出,又是一陣熱烈的擊掌聲,身邊的夏誠與曲賦也一齊拍手,嘖嘖稱讚。

黃衫男子害羞地摸了摸後腦勺,然後竟指向他對麵的一嬌俏女子說:“我請方小姐對我的這句—獨角獸。”

看來這個宋銘是心係那位方小姐,才會大著膽子把聯問向一個女子。

那位方小姐含羞帶怯地回道:“鴛鴦鳥”。她怕眾人沒聽清,又讓身邊的丫鬟大聲複述了一遍:“我家小姐對‘鴛鴦鳥’。”

鴛鴦鳥都是成雙成對出現的,這在量詞上與“獨”字很好的對上了。

眾人聽清後,皆是哄笑一片,意在調侃著著這郎才女貌的一對有趣之人。

哄笑聲中,曲賦突然起身,大笑一聲說:“獨角獸這般珍稀之物,對鴛鴦鳥雖有趣得很但怕是有些不符。”

鴛鴦鳥不符?那比翼鳥、兩頭蛇?好像也不對!夏誠疑惑地看著胸有成竹的曲賦。停頓片刻,曲賦擲地有聲地撂下三個字:“比目魚!”

“對的真好!”夏誠豁然開朗地讚歎。

真是絕了,“比”對“獨”雖不是數字,但都含有數字之義。“獨角獸”是麒麟,屬天庭祥物,而“比目魚”是海中珍品,正好相對。這聯對得妙哉!

曲賦很快又出一聯:“寸土為寺,寺旁言詩,詩曰:明月送僧歸古寺。”此聯不僅運用“拆字格”中的添字手法,先將“寸”、“土”合為“寺”字,然後加“言”字合為“詩”字,聯語中還巧妙地運用了“頂真”的藝術手法,聯尾又是“寺”字,與第一句呼應。

有一華服裹身的公子答曰:“雙木成林,林下示禁,禁雲:斧斤以時入山林”。他以“雙木”合為“林”字,以“林示”二字合為“禁”字;禁是禁令,恰與“詩”字嚴絲合扣,對仗工整。

這個人呢,在坐的很多人都認識,叫做齊雲修,是前太傅的一個弟子。這人才華過人,卻自恃過高,自以為是,令人生厭。

果然這人傲慢地出聯道:“東鳥西飛,滿地鳳凰難下足。”此人恬不知恥地自比鳳凰,還把來客比作鳥兒,態度惡劣囂張。

大家氣得牙癢癢,拚命思考著給這人一個還擊,挫挫他的銳氣。

這時懷安王遠遠地看見喬宇湊近一人附耳私語著,從喬宇和喬菲兒結束演奏入座到這時,懷安王都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

喬宇旁邊之人聽後連連點頭,起身大聲接聯:“我對‘南龍北躍,一江魚鼇盡低頭’!”

“好”大家齊聲喝彩。但齊雲修不僅自取其辱,還連累眾人也受了奚落,大家都紛紛埋怨著他。

懷安王什麼也沒說,隻是眼神更加熱烈地望著若無其事的喬宇,喬宇仿佛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微轉過頭,向懷安王的方向看去。

兩人的視線就這樣毫無預召地對上了,也許是對也許是錯,但這一瞬間命運的種子從此種下,一發不可收拾。

喬宇的眼神是清冷的,但他的眼睛卻與眾不同。懷安王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一雙眼睛,仿如一汪清澈的泉水波光瀲灩,讓人挪不開視線。他這一眼,即便似水流年,在懷安王記憶中卻永不褪色,一如當年。。

“嚴安弟,愣著做什麼?來,喝酒!”曲賦舉著酒杯向懷安王敬酒。

懷安王這時才回過神來,拿起一杯酒敬回曲賦。

一會兒過後,楹聯作對就結束了。中間有幾個舞姬魚貫而入,旁邊有人絲竹伴樂,開始一段表演。“曲賦兄可認識那喬家兄妹?這等不凡之人,小弟倒是很想認識一下。”夏誠在一旁問道。

曲賦看著夏誠,又看了一眼懷安王說:“這你可算問對人了,我與喬宇雖是不熟,但喬菲兒可是甚為熟識,此女雖是女流,俠義之氣卻比男子更高,令人敬佩。”

“甚好甚好,那就煩請曲兄為我們引薦一番吧!”夏誠高興地請求道。

“也好,許久未見,正好我和那喬家妹子敘敘舊。”

中間的彩衣舞姬連轉好幾個圈,眼花錯繚亂得眾人齊聲叫好。懷安王、夏誠在曲賦的帶領下,三人一齊繞到了喬宇和喬菲兒兩人就坐的後麵,曲誠走近兩人的身後,而懷安“菲兒,許久末見,可還記得曲某人?”

喬菲兒聞聲回身見到曲賦的到來,笑容立刻綻放在了臉上。

喬宇和喬菲兒身邊有一個小廝和一個丫鬟為他們倆打著傘遮著陽光,這時聊得正愉悅的喬家兄妹突然被來人打斷,喬宇的心情一下子就沉了下來:菲兒這又是在哪裏結識的人?難道又是那些整日裏打打殺殺的江湖中人?

“曲大哥,宋行知也來了嗎?”

曲賦調侃著說:“行知弟真是有福氣,身在江南,也有京中佳人惦記著,倒要羨煞曲某了。”

喬菲兒一下子就羞紅了半張臉,旁邊的喬宇臉色更陰沉了。

“宇哥哥,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曲賦,他是個很好的人,極富才華。”

“極富才華?菲兒謬讚了,曲某人不過歪點子多一些。”曲賦謙虛地回道。

喬菲兒的話讓喬宇不得不回頭自我介紹說:“曲賦兄,我是菲兒的哥哥喬宇。”

“喬宇真是一表人才,剛才的琴彈得頗有當今一代琴女花若憐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