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剛出了小巷口,迎麵就走過來一位中年人,他見到老婦人,上前點頭招呼:“胡大嬸啊~草兒又鬧別扭了?”

那老婦人笑道:“是啊!又要到外麵轉轉,在家裏悶得慌!”

那中年人憐憫地看了白逸雲一眼,歎口氣說道:“也真難為你了,這草兒也都來了一年多了,你也盡心盡力了?唉……”

那老婦人卻是溫和的一笑:“唉!有什麼辦法,誰讓我的老哥和老嫂都去了呢?就這一個孩子還這樣,我要再不把她接過來,估計早已應隨她父母去了,這樣也好,我們也有個伴,等過上一段,我就送她回家看看她回去拜祭拜祭父母,順道也散散心。”

那中年人也是一笑,說道:“也是,你都孤單了二十年了,好歹有個伴,隻是你們出去小心些,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事,街上到處都是士兵,聽說在找一位江洋大盜,這世道安安穩穩地,那裏會有什麼大盜小盜,再說了我們這些窮人家,大盜誰會上我們這裏來啊!”

說著搖搖頭,就朝巷子裏走去。

那老婦人也是歎了口氣,又推著白逸雲朝外走。

白逸雲是真的絕望了,聽這大叔的語氣,這位老婦人在這裏已經最少二十年了,而這個草兒也是已經來了一年多了,那麼自己現在又算是誰,白逸雲還是草兒?

其實,更讓她絕望的是,這個草兒的麵貌並沒有引起那位大叔的懷疑,看來自己現在真的就是名副其實的草兒姑娘了。

她們走到大街上,果然街上多出很多嚴陣以待的士兵,每見到一個人總要上前仔細端詳一番。

那老婦人推著她,到了一家賣煎餅的攤子前,將推車放穩,就傴僂著身子從一個破舊的荷包裏顫顫巍巍的掏出幾文錢,上前去說道:“買一個煎餅。”

賣煎餅的是一個年輕的婦人,她一回頭,接過幾文錢,麻利的用發黃的一小片糙紙包了一個煎餅,遞過去說道:“胡大嬸,又給草兒買煎餅啊,草而又鬧別扭了!”

“是啊!這不過一段就到清明了,估計是想她父母了,我等一段就帶她回去看看。”那老婦人接過來,站在推車前,掰下一點煎餅送到白逸雲的嘴邊,口中又說道:“草兒乖,吃點飯,才能有力氣回去拜祭你的父母啊!”

煎餅的香氣鑽入白逸雲的鼻子,白逸雲聽著她們的對話,心裏幾乎就麻木了,傻愣愣地坐著,也不張口,那賣煎餅的年輕的婦人,見她如此,同情的看向老婦人,無奈地搖搖頭。

“你們幹什麼?幹嘛攔住我的路。”一個女子尖銳的聲音響起。

“奉皇上之命捉拿欽犯,凡是女的都要仔細盤查!”一個士兵洪亮的聲音響起。

白逸雲麻木的心,忽然間又複活了,她看努力地想要轉過頭去看,卻由於本身就癱,再加上又渴又餓,頭一直就是半耷拉在肩膀上,此時費勁了力氣,也隻是將頭抬了起來,想要扭動還是有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