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雲直接又石化起來,這老婦人眼神有病吧?可是眼神有病,為什麼又看到她的眼睛在眨啊?難道這草兒長得也和白逸雲一模一樣?
啊~上天,誰能來為我解惑?
那老婦人見白逸雲,眼睛不眨了,才又放下心來,端起熱水說道:“草兒,不要著急啊~我去給你端吃的。”
說完就走了出去,一步一步蹣跚前進,那樣子就像寒冬掛在樹梢上的孤葉,被風一吹晃晃悠悠就要飄落在地上一般。
一會兒,又顫巍巍的端來一碗稀粥,這稀粥真是稀粥,稀得能夠照見人影。
她的手又黑又瘦又是滿手的皺紋,仿佛枯敗的老樹皮一般。
走到白逸雲跟前,用一塊黑不溜秋的布墊在白逸雲脖子下麵,又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到白逸雲嘴邊。
白逸雲不張嘴,隻是憤憤地看著她。
那老婦人也不生氣,隻是柔聲說道:“草兒乖,草兒聽話,草兒是個好孩子,不吃飯會餓?”那聲音雖然有些嘶啞,卻是說不出的動聽溫柔。
白逸雲就是不張嘴。
“唉!”那老婦人歎了口氣,無奈的將碗放下,“你這孩子,想吃好吃的也不行啊?我們家哪裏會有好吃的,你這都不吃不喝兩天了,再這樣下去,可怎麼辦啊?你說你從小就父母雙亡,就我這一個老姑照顧你,要是我也去了,你可怎麼辦啊?”說完竟然嚶嚶哭了起來,幹癟的眼眶裏卻是沒有半點眼淚。
也許她的淚早已哭幹。
那老婦人自顧自的哭了一會兒,抬起頭來,無限憐愛地看著白逸雲,說道:“好吧!草兒,我們出去找些吃的。”
白逸雲心裏一陣狂喜,看來自己這咬牙挨餓還是見了成效,隻要自己出去,以自己這逆天的容顏,難道還怕格魯奇發現不了自己?
想到格魯奇,她心裏又是一陣刺痛:格魯奇怎麼樣了?他現在還好嗎?他是否也在焦急地尋找自己?
一切又是無盡的疑問。
那老婦人走出門去,不一會兒又走進來,她抱起白逸雲走出門外,將白逸雲放到一個特製的車子上,這車子類似於黃包車的類型,隻是這拉變成了推,前麵設計了活動支點,不走動時竟然能夠穩穩地隨處停放。
這輛推車上麵黑黝黝的,被手磨得光光滑滑,一看就是年代有些久遠,而最讓人吃驚的是,這車仿佛是為白逸雲量身打造的一般,坐在上麵她這癱軟的身子竟然是剛剛好。
白逸雲怔在那裏:
難道自己真的是就是這老婦人口中的草兒?可是明明自己不是好吧?
啊啊啊~混亂了,真的是混亂了,我是誰?我是怎麼來的?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好在那老婦人也沒有讓她淩亂太久,就推著她走出門去。
白逸雲心裏略略放下心來,這一走出去,自己就能得見天日,這老婦人不論是真瞎,還是裝瞎,但是其他人總是不瞎吧!即是有瞎的,也不會全都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