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楊大叔站起來問道。
“不要緊,隻是驚嚇和失血過多了,傷口不算深,當時那支箭,箭尖是穿過畫舫的木板射進來的,去了不少來勢,再加上冬日衣服厚,傷口不深隻是沒有及時處理罷了。”
“那就好,你們熄了燈,早些休息,我和長生在外院守著。”
楊大叔頓了頓,又拿起門外的一把鐵鍁,“這個放屋內,好歹能防個身。”
白逸雲將門上好,回到屋內,李嬸已經給今生換了衣服,正在小心地用被子給她蓋上。
見白逸雲進來,便說道:“小姐,你也回去歇了吧,我在這裏守著。”說完就從櫃子拿出一床被子,在一邊的小榻上鋪好。
“你把這藥,給她熬好,什麼時候今生醒了,就給她喝下。”
白逸雲看看火爐,將藥遞給李嬸。
楊大叔是當兵的出身,家裏這種治外傷的藥還是常備的,剛剛長生也拿來了一些,隻是希望今生千萬不要起熱才好。
由於家裏人口簡單,為了方便夜裏照顧,今生便住在了正房西麵的房間,和白逸雲的房間僅隔了一間正堂,白逸雲回到住室,簡單洗漱了一番,便躺下休息,被窩裏暖暖的,是李嬸用湯婆子暖過了的。
來到這裏已經幾個月了,卻總是和逃命這個詞結緣,雖然說每一次都是九死一生,但畢竟也沒有丟命,隻是“格魯奇”這三個字卻總是如一把懸在頭上的劍,似乎隨時都會落下來一樣,讓自己無論何時都不能放開心懷。
迷迷糊糊中白逸雲也睡著了,夢裏她正端著高腳杯,在公司的年會上,和一幫子同事舉杯暢飲,喝得多了,有一位同事碰翻了杯盤,一杯茶眼看就倒在了她身上,她一驚,豁然睜開了眼,卻原來是南柯一夢。
白逸雲苦笑,已經多少回了,自己夢裏都是前世的種種,是的,前世對她來說是值得懷戀的,她衣食無憂,有車有房有品位,也沒有被愛情傷過,可是為什麼,老天如此不長眼,摔個跟頭就能要了命。
外麵還是暗沉沉的,天還沒有亮,白逸雲聽到對麵有動靜,便披衣起來,到那邊一看。
李嬸正在喂今生喝藥,原來今生已經醒了。
見她進來,今生掙紮著想要起身。
白逸雲急忙攔住她,“好好喝藥吧,看把你能耐的,昨天腿受了傷為何不說?”
“我……”
今生鼻子一酸,眼淚就下來了,雖然是責怪的話語,但是她也不是傻子,能夠聽出話語背後的關心。
“好了,這次原諒你,但是必須好好的養傷,別烙下了什麼病根。”白逸雲瞪了她一眼,伸手撫了撫她的額頭,溫溫的,心便放了下來。
今生喝了藥,李嬸又給她倒了茶漱了口,才又扶她躺好。
“現在什麼時候了?”白逸雲對古代的時間的確是沒有概念的。
“再有一會兒,就天明了。”李嬸說。
這一夜為何這麼平靜,竟然聽不到一點聲響,這麼明目張膽,這麼大的陣仗,怎麼可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