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家眷,箱籠,一路上走得並不快。所幸一路上順順利利,並無人騷擾。

白逸雲躺在馬車裏,很是舒服,這馬車卻不同於前麵那一輛,很大,很舒適,裏麵甚至預備了茶桌,棋盤,火爐,手爐,書籍,簡直就是古代版的房車。

白天,楊大叔和車夫同坐,累了就到車內喝喝茶,歪一會兒,晚上住店也是最好的客棧。

就這樣走了二十多日,楊大叔開始讓白逸雲往臉上塗藥膏,也不知道塗的是什麼?反正兩三日後,白逸雲隻感覺到自己臉部脹痛,兩眼腫得就剩一道縫。

這日午後,一行人行到城門處,卻被守衛攔了下來。

“這是通州刺史江大人的車隊,你們還不放行。”

朱管事到城門處交涉。

“誰的車隊也不行,我們正在緝拿逃犯。”

“你們緝拿什麼逃犯,難道我的家眷之中會有逃犯。”

江大人已是下了馬車,質問道。

“大人,這是朝廷的命令,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還請大人諒解。”

“我們也不衝撞內眷,這裏有女侍,可以前去一看。”

說完便有兩個女的閃身出來。

江大人一時間也找不到理由,反正也沒有什麼妨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讓她們看吧。

於是,便讓開了道路,轉身看到最後麵一輛馬車,心內一頓,這張府的馬車不會有事吧?

心內有些忐忑起來,千萬不要因為自己的一念之差,惹下什麼禍事啊!

那二人掀開轎簾,一個個打量一番,,車上車下,打量得甚為仔細,行到最後一輛車前,江大人的眉心不覺跳了一下,不由得用手揉了一下,心中暗恨自己為什麼不提前,檢查一下再答應張大福。

那二人掀開簾子,車內光線一下子亮了起來,一位麵貌滄桑的老者,正扶著一位少年,那少年蓋著厚厚地毛毯,雙眼緊閉,眼睛以下被一條毛巾掩住口鼻,車內藥味濃厚。

“請將麵巾拿下?”一女子說道。

白逸雲的心陡地縮緊,

“是紅衣的聲音,果然來這裏守城待人了。”

“我侄子得了重病,怕給你們過了病氣。”楊大叔不讓。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僵持,江大人心內暗暗焦急,不覺也向前走了幾步。朱管事也愣住了,看了江大人的臉色,急忙過來。

“楊大哥,還是讓他們看看吧?”

那位被稱為楊大哥的人,狠狠地瞪了那兩位女子一眼,

“我侄子不能見涼氣,你們也太不講理了……萬一……唉,你幹什麼?”

那紅衣女子不等他說完,就一把扯下了她臉上的麵巾,一張浮腫,發黃的臉映入眼簾,乍然的涼氣使那人突然咳嗽起來,咳得似乎想把心肺都刻出來,麵部表情扭曲,加上一張浮腫的臉很是猙獰。

“新兒,新兒,你怎麼了,那年長者顧不得其他連忙為其拍背,那咳嗽之人身子動了一下,毛毯之下並無它物。

“嘔……嘔……”那少年一張嘴,一股黑色的液體便噴了出來,草藥味彌漫開來。

“唉,這剛喝了藥又吐,什麼時候能好啊?”那老者卻是一臉的愁苦。

紅衣放下簾子,對著領頭的士兵搖搖頭。

“江大人,多有得罪,還望海涵。”那人拱手告罪。

“哼……”江大人一甩袖子,緊皺的眉頭也鬆了下來,一行人才又進的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