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挽留的話就留在了嘴邊,生生的說不出口去,歎了半天氣,才道:“罷了,你也脫了軍籍,我京城也有生意,我們來日方長。”

“那今晚,就叨擾老弟了。”楊大叔暗暗鬆了口氣。

“楊大哥見麵匆忙,我也沒有準備什麼見麵禮,你們拿著這塊玉佩,到了京城缺銀子了,就到張記錢莊支取,這玉佩能值萬兩白銀,可不要丟了。”

張大老爺從身上解下玉佩,遞了過去。

什麼概念?萬兩啊,萬兩,這人腦子肯定有病。

白逸雲在心內又肯定了一遍,堅決拒絕。

楊大叔也變了臉色,堅持不受。

“噗通”張大老爺又跪了下來。

這人有病。

白逸雲再三肯定,還有逼人要銀子的。

“楊大哥,難道忘記了當年我誤入密林,被毒蛇咬傷,你將我救出時,我發的誓言,今後我張大福將和楊大哥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如今我財富遍天下,這區區萬兩白銀又算得了什麼?楊大哥不收,難道要置我於不義之中。”

“這……”楊大叔看了一眼白逸雲微微頷首。

白逸雲接了過來,心裏感歎:

這世道也真是好啊,你不收別人銀子,反而是沒理了。

眾人又聊了一會,便有精美的飯菜端上,吃過飯後,白逸雲以身體不適為由,回客房休息。

張大老爺父母已逝,又引著自己的妻妾子女前來拜見,眾人寒暄過後。

二人又上茶聊至深夜,才依依不舍地分別。

第二日,吃過早飯,便有下人過來請白逸雲過去。到得正堂,見門前停著一輛較大的馬車,她疑惑地看向楊大叔。

“小子,這是你張叔為你準備的,今天通州刺史剛好出發到京城述職,我們借了你張叔的光,便隨他們一同前往。”

楊大叔笑嗬嗬的。

白逸雲連忙行禮致謝,心內暗道:

奧,太好了,刺史啊,應該是很大的官吧,那些大臣追兵怎麼也想不到吧?哈哈哈……

她向著楊大叔頷首微笑,不想卻帶動了舊疾,“咳咳咳……”

又是一陣驚天動地咳嗽,張大福見此,一陣黯然,便吩咐眾人簇擁著出門,一直送到門外,才不得不讓二人離去。

轉過幾道街,刺史府的馬車就在前麵,車夫加快了速度,到得近前,有一個管事模養的人上前詢問,那車夫拿出信物。

那人笑道:“等了你們一會兒了,一直都不敢走快。”

“多謝,多謝。”那車夫很是機靈,說了一些好話。

楊大叔和車夫坐在一起,那管事上前見了禮。

“我姓朱,你們可叫我朱管事,往後有什麼事和我說就行,我們家大人和張老爺府上一直要好。”

車夫和楊大叔又急忙道謝,那人才又向前去了。

想到昨天晚上,張府管事給自家婆娘送來的一套赤金頭麵,心就一陣樂嗬,照顧一下這二人又有何難,不過舉手之勞罷了,何況還有張府的車夫跟著。

向前看了一下自家大人的車輛,心內歎服,這張大福會做人,會掙錢,昨個給大人送去的那方端硯,卻是真好。一貫喜怒不顯的大人都控製不住笑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