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寄芸時常往蓼雲軒走動,也經常給清兒帶些小玩意。袁寄芸如今在這太子/宮裏,隻想安安分分生活,別的,都不在意。
袁寄芸這樣的性子,也隻愛與孫迎初親近。
吳應賢的事,袁寄芸為孫迎初有些擔心。但這段時間,瞧著孫迎初臉色平靜,並沒有什麼異樣,袁寄芸才放了心。
“現在天氣又轉涼了,景妃娘娘可得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聽說,現在太子/宮裏,染了風寒的人尤為不少。”房間裏,袁寄芸喝著婢子新沏來的熱茶,不禁與孫迎初說道。
更何況,孫迎初這裏,清兒還小。
“景妃娘娘,求景妃娘娘救救我家主子。”
袁寄芸這話剛落,隻聽到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嘲雜之聲,擾得袁寄芸的心神也有些亂。
孫迎初聽著外麵的聲音,心思微微一動,不禁緩緩起身,對袁寄芸道,“本宮出去看看。”
此刻孫迎初往外麵走去,袁寄芸看著,亦是立刻跟了上去。
隻見得剛才鬧出聲音的,是一名瘦瘦小小的婢子,那婢子雙眼帶著淚水,在這外麵不斷磕著頭,哭得好不可憐。
“怎麼了?”
孫迎初看著那婢子,直接問道。
“求娘娘救救我家主子,我家主子渾身發熱,可奴婢請不到太醫,求娘娘救救我家主子。”那婢子看到孫迎初,忙得便是往前爬了幾步,又對孫迎初說著。
怎麼會尋不到太醫?
孫迎初心下一陣疑惑,既能有婢子伺候,在這太子/宮裏,應該也是有著一定的位份,怎麼會連一名太醫都請不了。
眼下孫迎初心裏警惕,這名婢子的出現,也難能說不是一個陷阱。即便這婢子哭得再淒慘,孫迎初亦是不能直接心軟幫她。
“景妃娘娘,我家主子要是再這樣下去就不行了,求娘娘,求娘娘了。”那婢子見著孫迎初不為所動,臉色變得更為著急,更是對孫迎初苦苦哀求著。那婢子不停的將頭往地上磕著,額頭上已經一片鮮血,格外駭人。
孫迎初本已準備離去,聽著這婢子這話,心下卻是產生了一陣猶豫。想了想,孫迎初便是問道,“為何會請不到太醫?”
“太醫院裏找不到太醫,太醫都去華壽宮了。奴婢不知道該怎麼辦,奴婢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求娘娘救救我家主子。再這樣下去,我家主子,我家主子隻怕,”那婢子哽咽一聲,眼中的淚水不禁涓涓流下。
孫迎初聽到這裏,心下一沉,“綺真,你去看看,宮裏到底出了什麼事?”
到底是怎麼會回事,為何太醫會一次性全部趕去華壽宮?
綺真領命,立刻出了蓼雲軒。華壽宮這次出的事極大,並不難打聽。
“啟稟娘娘,是安平公主出了事,也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聽說好像安平公主一直哭鬧得厲害,哄也哄不住,皇後娘娘著急,便將所有的太醫都調了過去。但到現在,好像也仍然沒有找出安平公主的病症。”綺真一五一十與楚輕凝回道,這名婢子說的,倒都是真話。
“景妃娘娘,”
那婢子還在磕著頭,綺真看著那婢子滿頭的鮮血,心下亦是有些不忍。
“吳才人,隨本宮一同過去一趟罷。”孫迎初心下微歎,瞧了那婢子一眼,對袁寄芸道。
“綺真,春蘭,你們好好照顧清兒。”
對綺真和春禾交代好後,孫迎初和袁寄芸才隨那名婢子過去。
那婢子的主子是閑月閣中鍺淑女鍺思思身邊的,名為丘兒。眼下她雖然受了傷,可還是一心想著自家主子。
“景妃娘娘,我家主子從昨天開始就有些發熱,今早全身就燙得跟火爐似的。奴婢實在找不到人,才求到景妃娘娘身上。”丘兒神色十分焦急,一路上還是與孫迎初如此說著。
待孫迎初和袁寄芸到閑月閣看到鍺思思的情況後,才知道丘兒半點也沒有誇大。
榻上的女子全身極燙,以手探去,便能急急縮回。鍺思思容貌秀麗,因著身子有些不舒服,便是閉著雙眼,緊緊咬著自己的牙關。
這模樣,讓孫迎初一陣恍然,想起了病逝已久的韓如兒。無論是眉眼,還是現在的神態,都與韓如兒十分相似。
“不行,她這樣的情況,要請太醫過來。”孫迎初立刻開口,“太醫院當真什麼一名太醫都沒有?”
“有,但隻有一名值班的太醫,奴婢去請,那名太醫根本不理奴婢,隻說他隻管藥材,看不了。”丘兒擦著臉上的血和淚道,“奴婢知道,定然是主子身份低,又不受寵,所以那名太醫才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