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人奴抖抖衣服,摸摸自己的大胸肌和六塊腹肌,美滋滋的在正座坐下,隨即喊道:“來人呢!”這聲音也與左琮一般無二。
門外轉入兩名衛兵,行禮稱唯。
離人奴看著進來的兩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衛兵,眼中仿佛在冒光,輕佻的一笑:“嗨喲,兩位小郎君,莫繃著臉嘛,來,給小奴……本官笑一個,咳咳,不笑也罷,你們前去招我期門軍八百將士盡皆集合於此殿中,就說‘前有宮中侍郎傳來陛下口諭,命吾等集於衛尉寺殿內。‘”
兩人中年輕一點的衛兵,牛穀,覺得今天的左衛尉有點奇怪,而且剛剛隻有一陣風刮進來哪裏有什麼“宮中侍郎”啊,就試探著問了一句:“大人,連哨崗上的衛兵也叫過來嗎?那不會……”
“本官叫你去你就去,哪裏那麼多屁話,”牛穀還未說完便被眼前的“左琮”橫加打斷,“八百人全部到齊,少一人我就吃了你。哦對了,差點把這事忘了,”說著見“左琮”從懷中掏出一麵暗紅色小旗,“出去後別忘了把這麵旗子插在殿門之上。”
兩名衛兵隻得接過旗子,應了聲唯便下殿去了。隻是這時的牛穀還不知道,這“少一人我就吃了你”,並不是一句不著調的玩笑。
不多時,八百人盡皆集合而至,此時的衛尉寺殿內丫丫叉叉擠滿了人,殿本就不算特別大,現在擠了八百衛兵,可以說是連蚊子飛過的間隙都沒留下。
牛穀此時正擠在人群之中,拿眼觀瞧上座的侯爺左琮左衛尉,就覺得衛尉今天怎麼哪裏都透露著一股古怪氣息,這頭上怎麼除了發冠還別了一個什麼啊紅不紅紫不紫的。仔細定睛觀瞧,是一朵上了年歲的大絹花,上麵沾了些是紅染料是什麼的看不真切。
他正思索著為什麼左衛尉要別個花的時候,就覺得“啪嗒”一聲,有什麼東西滴在他的鼻尖之上。牛穀順著向天花板看去,隻見在他的正上方,有幾道飛濺上的深色的印記,仿佛是血跡!再順手一摸鼻尖,果然是血!
聯想到左衛尉的怪異舉動,牛穀這汗可就下來了。轉身急急忙想要逃命,可八百衛兵擠作一團哪裏還能挪得動腳步啊。
剛想著撞開人群,隻聽得主座上麵傳來年輕女人的聲音:“哎呀,還是讓你們給發現了啊。”
此時主座之上哪裏還是什麼左衛尉,或者說是隻剩半個左衛尉——身子還是左琮身子的模樣,腦袋卻變成了一個奇大的詭異貓頭。
見到如此異裝,衛兵們哪還有什麼不明白,這哪裏是九卿衛尉左琮大人啊,這就是一妖怪啊。嚇得肝膽俱裂的衛兵慌忙想逃出這妖魔的領地。
隻聽此時離人奴大笑三聲,殿門應聲而關。
“哈哈哈怎麼樣小郎君們?你看小奴家美嗎?別白費力氣去撞門了,這餓鬼陣又豈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所能撞開的?”
將士們望著殿門,這唯一的希望,又哪裏能去聽妖精的胡言亂語。皆卯足了勁不斷地衝擊著殿門,殿門紋絲未動,這個過程卻不知踩死幾許將軍,擠亡多少士兵啊。
主座上的離人奴看到這一場景,狂笑不止,幾近瘋狂的叫囂著:“哈哈哈小郎君們喲,怎麼?不聽你們衛尉的話了嗎?哈哈哈別擠了,哎喲別踩了,踩成肉泥小奴家一會兒還怎麼吃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