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明懿講完該講的事後,甄蘋君才半信半疑地將緊勒住他的繩子給放鬆了些。
“本尊的話,就是你們不信也得信。這次那條該死的老蛟,多半是來索命的。剛才蘇小子交代了什麼我也不清楚,總之看著辦,我就先去會會天帝派來降天罰的傻逼玩意兒了。“明懿說話的調調周遭的人都還不習慣,尤其是魏鬱童這個暴脾氣的家夥,極其容易和人犯衝。但是這次竟然沒有同明懿打起來,可能是因為明懿是江湖上,眾所周知的‘招魂帝君’的原因。
明懿抬手敲了一下腦袋,便漫不經心地重複了識海裏蘇寒山所說的話:“對了,本尊突然想起來了,蘇小子說要找個善琴功的人,同本尊合奏《招魂幡雜異》。“
周崎汌一臉不解的看著明懿,想著他靈魂尚未愈合的這一點,又有了反駁的底氣:“在座這些人,隻有納蘭修嶼修琴,為什麼瀾簫也要跟著去送命……受苦!”
甄蘋君見周崎汌在詆毀自己這個‘便宜弟弟’不禁憤憤道:“跟著小蘇就是送命,就是受苦,你這到底是什麼邏輯!那次收拾麓穀後山的妖獸邪祟不是小蘇受傷最為嚴重,他要是實力不夠,躲在背後的你,可能死了也不止那一次了。”
畢竟,甄蘋君也算得上是真相的見證人了,周崎汌看著自己這彪悍的妻子也做不出何種評論。
“要是時間還來得及,本尊肯定還會和蘇小子談一會,可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誒。”明懿做了一個很無奈的表情,一手裏握著‘長生’,一手拖著納蘭修嶼便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我讓你和修嶼合奏《封塵二十四序幕》裏的第九幕的第三十四段的《聽息》,《招魂幡雜異》又是什麼?我修音這麼多年,居然有我都不知道的東西。】霍藍雀因為受了不死鳥涅槃的反饋,所以現在尚在休眠之中。綜上所述,識海裏也就蘇寒山這一個醒著的人,真是要多無聊就有多無聊。恰巧在明懿提到自己名字的時候聽到了一個冷門修曲的曲名,就好奇地試探著問了。
“你不知道的東西多了去了,誰讓你比我晚出生那麼幾百年,自然有很多事情還沒來得及傳到你耳朵根前就消聲滅跡了。你不知道的事還想怪到本尊頭上?對了,本尊還沒問你《聽息》又是一支什麼名不見傳的小道曲子。”身為招魂帝君的明懿怎麼會不清楚《封塵曲三幕集》,《封塵二十四序幕》裏的曲子,大多有安魂、攝魂、招魂之效,但江湖上這種曲譜也很少流傳,除非專精魂修,否則這一輩子都極難碰到這類似的曲譜,因為這些曲譜通常願意抄錄的人少之又少,畢竟沒人願意浪費自己的氣血和修為去為別人鋪陽關道,所以這類曲譜,通常就是孤本。
【這調子我教過修嶼,你和著吹奏不就行了嘛。】
蛟龍的眼皮耷拉著,盤踞在置屍房上的身體扭動時就像蛇一樣,若不是一對鹿角頂在頭顱上,就更像蛇了。
“納蘭,本尊可不管之前蘇小子和你交代過什麼。總之,本尊就一個要求,把這個畜生給我打回人形!”聽著明懿的聲音想必是生氣了,也不知道剛才那一瞬間招魂帝君到底和自家蘇師兄鬧了什麼不愉快,臉色這麼臭,就連安魂這種算得上是重中之重的步驟都可以省掉,直接將一身不爽的火氣撒在這勉強算得上是無辜的蛟龍身上,要怪就怪那蛟龍自己正巧撞在了刀口上。
明懿幹脆直接盤坐在與蛟龍麵對麵的房簷,漫不經心地說道:“納蘭,麓穀教的劍法你練得如何?”
納蘭修嶼順手將‘修嶼’收回乾坤袖裏,道:“帝君是在說《無方》?我就是因為不喜歡劍修,才改為修琴了。要是說劍法,剛進穀裏那會兒好像還師父親自教了幾招,雖然不精,但是還能勉強擺上台麵。”
聽了納蘭修嶼的話,明懿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道:“這惡心巴拉的畜生就交給你了,本尊需要休息。”
三個同樣臭脾氣的人湊在一起也相當合情合理,在怎麼說這樣也算得上是臭味相投便稱知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