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喘息漸漸有些慢了,察覺到男人深邃的目光落在他的頭上,他抬頭。
兩目相對。
臉上傳來的柔軟觸感令他有些發愣,當他發現男人正一臉好笑地看著他時,落意識到,他被調戲了。
“你.”
落有點生氣,推開男人,卻忽略了他此時正坐在別人懷裏。
一脫離對方的手臂桎梏,他便失去重心向後倒去。
天花板在少年的眼前晃了一下。
就在他的頭即將挨到地上時,一雙有力的手臂勾住了他,轉眼間少年又回到了男人的懷抱。
對方愉悅地揚了揚眉,落自知受傷反抗不了他,也不怒,隻是氣哼哼地撇過頭去,不再理那個可惡的男人。
離看到懷中的人兒拿側臉對著他,覺得少年簡直可愛極了。
落有著一張漂亮的臉,即使是側臉,也一樣令人賞心悅目。
似乎是發現了男人的想法,少年抬起的脖子拉出一道迷人的弧度,簡直是要把整個頭都背過去。
“落。”男人試探性地喚了一聲。
“.”
“落。”離又喚了一聲
少年沒有反應。
“藥上完了。”
落微微地將頭偏過一點,發覺腿上的傷口真的已經上完藥,而且連新的繃帶都已經換好,這才正過臉來。
“你是醫生?”
“真是頭小豬。”剛才講的故事白講了。
落嘟了嘟嘴,表示不滿,“你剛才的故事沒有講完。”
離一臉失望的看著他,“我以為你都明白了。”
“你是在懷疑我的智商。”
“哪有,我告訴你隻是在轉移你的視線。”
“我知道,我隻是想聽接下來的故事。”
空氣瞬間停滯了幾刻,離帶著幾分遲疑看向少年,“你確定。”
“嗯。”落又恢複了之前的沉悶性子,靜靜地等待後言。
“後來我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月,身上多處中彈,能活著簡直是奇跡。有一枚子彈甚至深入膝骨。”落握住男人的手,堅持著聽下去。
“子彈留在膝骨裏極難取出,醫生用手術刀切來切去,那段時間對我來說是徹骨的煎熬。”
“不過後來習慣了,我找到了一個克服這種心理的方法。”
“什麼方法?”少年急切地想知道。
“方法就是.”男人突然賣起了關子。
“.”
“想知道麼,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不說算了。”少年撇過臉去,很不高興。
“方法就是,不要想未來,而要想你的過去,想著曾經發生過的美好的事,讓自己的精神感到滿足,換一句說就是欺騙自己的精神。”
“想著過去?”落嘴裏喃喃著。連自己的精神都可以欺騙?
“對。”離點頭,“越是想著失去,反而會陷入看不到的絕望,等待痛苦終結。”
“醫學上說,後者很可能因為絕望到了極致看不到未來而在人腦中擬造一個他所希望的世界,然後這個人就會永遠沉溺在那個世界,成為植物人。”
“那你的腿還疼嗎?”落視線往下,最終落到男人的腿上。
離一臉嚴肅地說,“還疼。”
“真的?”落小心的在對方腿上摸了幾下,對方馬上嗷嗷喊疼。
“騙人。”少年這次即使是離被打死也不信了,他隻摸了一下,對方嗷了好幾聲。
很明顯男人是裝出來的。
離微笑,表示不可置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