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易卻哼哼道:“但這些錢都到不了咱們的手裏,萬一都進了城投公司就變成國有資產了,而城投公司是屬於政府的,他們有的是辦法把這些錢變成他們自己的,剩下的窟窿由財政收入打補丁,而咱們幫他們上項目套錢,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王國仁,你來的那一天我就看你不是好人,你的圈套太深了,占了我的地,還不讓政府給我錢,再借用市政府的權力掏幾個公司的錢,你真的是來要我命的。”
陳如眨了幾下眼睛,說道:“你是不是想多了?上麵的項目一直是這樣搞啊?而且王國仁也有利益在裏麵,不會對你下手的。”
趙易卻說道:“他是不會對我下手,但這就是要拖跨咱們的公司,大頭他們占著,隻讓咱們喝點湯。而且成立城投公司了絕對不會隻融這一筆錢,以後的說法多了,一定會沒完沒了。”
陳如笑道:“再沒完能怎麼地?難道市裏就剩下它一家公司?”
趙易叼煙尋思了一會兒說道:“市裏的公司越來越多,但真正有實力的公司越來越少了,每個行業的龍頭大哥都是什麼背景你也知道,咱們私營的怎麼算計也搞不過他們這些有背景的,賺錢了能砍你一半的稅費,而陪錢了誰又給一分錢了?‘一家有錢千家怨’,有錢沒錢也是輪回。”
陳如見趙易鬱悶了忙送溫柔,然後說道:“趙易,你也別著急,找機會我在到楊書記那做做工作,讓他把錢撥過來,咱們可能送少了。”
趙易卻說道:“你把大金船都送給他了還嫌少?我都沒舍得擺,盡弄些假古董充臉了。”
陳如又答道:“那才值幾個錢啊?跟十幾億比起來不是九牛一毛?”
趙易沉默了一會兒,覺得已經無話可說,這背後的套路不是一時就能想明白的,又問道:“政府的任務什麼時候完成?”
陳如答道:“一個月之內。”
趙易又深吸了一口煙,冷笑著說道:“真是與人鬥其樂無窮,與權鬥有始無終,這回咱們有的玩了,本來我已經不想參與景區建設的事了,以為有賣地和省裏補貼的錢就夠這輩子花了,但看來還得自己賺啊?誰他媽的也信不著。”
趙易說完掐了煙頭又說道:“錢的事你不用急,周轉不開就去小雪那轉錢,讓我再細想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完起身要走。
陳如忙起身說道:“你也不用亂猜,沒有真憑實據可能造成誤會,任務的事我自己也能搞定,你還是小心點好,晚上去我哪吧?”
趙易將陳如摟了過來,溫存了一會兒在耳邊說道:“小如,咱們也得注意了,如果上麵真有想法一定會在所有的方麵抓咱們小辮子,我晚上要是去你那,別再讓人給照下來,送紀檢委那就是大麻煩了。”
陳如看著趙易有些焦慮的眼神,飽含深情地點了兩下頭,卻又抱住趙易送了一會溫柔。
趙易溫存夠了轉身走了,陳如回到辦公室卻掏出一塊巧克力扔嘴裏了,望著市區的景色也非常鬧心,趙易的項目都是自己去談的,沒想到卻是拿不回錢。
王國仁那個老東西隻幫市裏上項目,要錢的事卻是不管了,自己也通過一些關係找到省裏,但檢查驗收之後再給錢也是正常套路,即使先拔回來也是進了市財政的賬戶,卻還要再搭一筆關係費。
為了讓趙易多得幾個錢在跟市裏談判的時候摳的太狠,以為多弄幾個錢再給領導做做工作就能解決問題,但楊向東這個家夥現在有老婆的支持也是氣粗嘴大,小錢已經不在眼裏,送了個大金船也沒什麼作用。
上項目的時候就已經鬧的很不愉快,結果在要地錢的時候跟自己打官腔,不是財政沒錢就是以市裏經濟困難為借口推脫,甚至上綱上線說什麼每個企業都要為市裏的經濟建設添磚加瓦,要有大的格局,大的胸懷,別把小利放心上,這官腔打的十足,讓自己的老爸也是兩頭為難。
而現在政府自己成立了投資公司又弄出個天大的債券任務,從此後市裏的金融市場將風起雲湧,自己想要撤退卻發現已經被套裏了,現在不是沒抽身的機會,將市裏的北方酒店賤賣也可以走人,剩下的讓楊向東自己玩去吧?
但這樣下去自己是不是失敗了?自己回來的目的是指望市裏的關係弄筆好錢再掛上趙易這個小冤家,解決了鄭秀轉身就走,但怎麼就可能深陷泥潭呢?
自己跟趙易應該繼續合手再弄一次,就是走也不能灰頭土臉的。自己當年掛著趙易就是為了有一天他是站在前麵的山大王,現在一切問題都沒解決,鄭秀那裏即沒那離婚又沒挑明,怎麼能讓他退縮呢?小冤家,其實咱們的戰鬥才剛剛開始,你這頭想退隱江湖的超級大色狼還得披掛上陣。而我也得想辦法先解決政府的任務錢,那可是八千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