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如轉過頭來問道:“趙易,你到底什麼意思?”
趙易抽了一下嘴角答道:“我是我太爺嘛,三妻四妾正常,既然來了就要拿得出手,一定不讓你後悔。”
陳如心中一陣翻動,雖然不是以趙易的老婆身份出席,但這個關係傻子都看得出來了。隻能歎口氣說道:“你真是我的冤家,又要害死我了。”
趙易又說道:“隻要你不覺得委屈,我寧可你害死我。”
陳如不再抱怨,打了趙易一下說道:“大過年的,別說難聽的。”
趙易卻不再廢話,把這幾天吃飯的事簡單的說了一下,說一定要給紅包的,今天的六太奶有四個重孫子,一人五百還得二千。
陳如卻不在乎錢多錢少,忙問道自己用不用給啊?趙易想了一下說道:“你給六姑奶表示一下就行了。”
陳如又說給一萬夠不?趙易心想你可真大方,這個地方一萬塊錢都能買四間大瓦房了,答道你給兩千就行了,這錢也不用你出。
陳如卻笑說這幾天你的錢都甩沒了吧?還是我自己來,一定讓你有麵子。趙易也怕再有什麼事包裏的現金不夠,也沒再堅持。
當下,兩人分完紅包,穿好大衣來到門外,趙智信已經找了鄰居的兩個麵包車,到六姑奶家一定會喝大酒,誰的車也不用開了,再貴的車去顯擺也沒人認識,再讓小孩子劃幾道子犯不上。
趙文財又挑了幾樣禮物扔車上,老倆口子跟趙易、趙小娟和兩人個貴客共六個人坐一輛車,剩下的兒子媳婦孫女去另一輛。
道上趙文財簡單地講了六姑奶的家事,六姑奶是二太奶生的老三,女性不上家譜卻要排行,排老六名字就叫趙六,是那一輩活下來的唯一女性成員,也是離咱們最近的外姓親戚。
還是變天後對咱們家族貢獻最大的親戚。當年咱們家因為成分不好挨批鬥,她帶著家族的使命毅然嫁給了一個比她大十幾歲的根正苗紅、身殘誌堅有特殊貢獻的長得像瞎摸杵子一樣南方小幹部。
雖然咱們家老一輩都在劫難逃,卻因此保全了小一輩的性命才有了眾多的親戚,如今她已經七十多歲了,眼睛不好看不清人,腿腳也不好使,聽到你回來之後一定要安排一頓團員飯。
咱們這一支是嫡傳,一直是家族重點的培養對象。你父親是長孫卻遠走他鄉杳無音信,走之後隻有你六姑最關心你父親,一直替你父親辯白,誰說不好聽的也不樂意。
如今你六姑爺早已經沒了,兒孫眾多卻都不爭氣,不是賭棍就是酒鬼,日子過得一家不如一家。
這頓飯也是自己先拿錢買了一頭大肥豬送去又有一些有臉的親戚幫忙才張羅起來的,你去了之後一定要磕頭認親。
趙易急忙答應著,陳如卻又動了一下紅包。
趙麗娟看陳如拉包笑問陳姐怎麼了?陳如卻抓過趙麗娟的胳膊摸著腕子說道:“妹妹好圓潤的腕子,好白皙的手,不戴個玉鐲可惜了。”說完從包裏拿出一個碧色玉鐲直接給趙麗娟戴上說道:“這個是A貨的翡翠手鐲,我都養了好幾年了,現在送你了,半年洗一次就行。”
趙麗娟根本不懂什麼玉,隻是看著好看,心想這種石頭圈子還用洗?用手摸了幾下欣喜地問道:“這值多少錢啊?”
陳如一笑答道:“也不值多少,當年買也就三萬多塊。”
趙麗娟頓時覺得自己的胳膊都不好使了,木然地抬著放不下,陳如看她模樣又笑說道:“隻要妹妹喜歡,我以後再給你弄個好的。”
趙麗娟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忙答道:“不用了,這個就挺好的。”說完覺得手指也麻了。
前座的趙文財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聽說當年家裏金銀玉器有的是,自己卻一樣沒見過,到趙麗娟這一輩聽都沒聽過了。
而坐在後邊的王佳寶也是直眼,自己也是個土鱉,家裏都是現金和金條一類的,真沒人送過這個東西。
兩輛麵包車一路顛簸走了二十多分鍾,進了鎮裏到了六太奶家,從外麵看就是一個破爛的大院,木板做的大門都掉板子了。
進大門見正房一麵青三間房,廂房左右五間全是土坯房跟馬架子差不多,院裏院外全是人,牆角上支著幾口大鍋做飯,地上全是油汙,氣氛像要娶媳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