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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朝鶴？一個外強中幹的人而已，更何況他還不是什麼藩王，隻是一個什麼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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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牧牙扭頭看了一眼鬼五子，後仰起身子靠著那黑桃木椅冷冷盯著千雪，撇嘴輕輕搖頭，黑龍骨古戒的手輕輕撫摸著桌子……
鬼五子緩緩皺著眉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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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城一直是河西重城，鎖著北漠的商道，扶持此人的話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魏忽子扭頭疑惑的看向聶牧牙。
“這種事情什麼時候變的沒了規矩？更沒了輩分？”聶牧牙凝視著魏忽子。
“說的好，這個時候還要在乎那些規矩與輩分？是誰剛剛才說的有能者居之……”
“兩位稍安勿躁，聶老說的也不是並無無道理，扶持一個太尉掌武事，恐怕會引起其他藩王的不滿，若是動起刀兵，那個時候便得不償失了。”司馬越信皺著眉頭看向魏忽子。
“扶持此人，多少會招惹來一些人的非議，確實有些太過牽強，不過聶老擔心的可不是這些吧。”卓武君低頭沉思著，微微笑了笑。
“嗯？”聶牧牙死死盯著卓武君。
“那還有更合適的人選嗎？難道就隻有康陽王一個人了嗎？”魏忽子有些不厭其煩的靠在了黑桃木椅上，盯著桌上的其他四位老者。
“如果是挑這種太尉掌武事，相信又能篩選出一大堆人吧？”聶牧牙單手扶著桌子，環視著眾人。
後堂又陷入了靜寂之中……
“此事事關重大，不如三個月後再議吧，鬼老覺得如何？”項忌異常凝重的看了看鬼五子。
鬼五子微微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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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議會在不休止的爭執中直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才勉強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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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堂中的那一抹白光中，千雪緩緩閉上眼睛，似乎多少有了一些困倦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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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有些事情你顯得太過心急了……”
血紅色夕陽下，大河邊上一塊巨石崖上，項忌老先生緩緩走到了千雪的旁邊，千雪凝視著遠處那寬闊一望無垠的大河，那奔流的河水在夕陽映襯下泛起層層紫紅色的光。
項忌高大的侍衛與赤炎遠遠站著，環視著四周。
“項伯，你說這條奔流的大河什麼時候變的如此之寬闊。真是遙不可及？”
“這便要看人的心了。”
“嗯？人的心？”
“這條大河幾千年前便在中土奔淌著，你心大的時候會覺得它狹小窄短，恨不得一步便會跨越過去，當你遇到些磕磕碰碰阻礙的時候才覺得，這大河的對岸是如此的遙不可及，甚至絕望。”
“項伯，雪兒的確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知道你心裏怎麼想的，擔心書院等得了，而那些北域的義樂會卻等不了。”
“是的。”
“等不得也要等，這次的議會能將你師傅的擔子全權攬入你自己手中，就已經是邁過了你麵前這奔流的大河，萬事不可太過激進，要像你的劍一樣，你自幼習劍，比誰都懂得一味直挺挺的往前衝刺，沒什麼力道，更傷不及人身，甚至漏洞百出，真正劍師那致命的力道是刺一劍下去，要懂得猛力的往回收，才能在下一劍的時候，一擊斃命。”
“嗯，隻是不甘心，這麼多年了，書院還是這個老樣子。”
“是一直都會是這個老樣子，書院一直便是，多少年了，而且隻會越來越糟，這些老朽們不光跟中土的各個派係有染，私下與北漠北域南疆更是有千絲萬縷扯不斷的關係，每個人都是為自己的利益著想，人之常情，你不也是一樣，你項伯也包括在內，而書院呢，隻會做出最終的權衡，每個人的利益在書院麵前都是些飄散的鵝羽，不足掛齒，書院的利益永遠是最大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逾越。”項忌笑了笑，昂著頭看著那片奔騰的大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