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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鵠書院並不保守,隻是這外邊的義樂會擴張的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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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五子深吸一口氣,緊緊皺著眉頭,望著迎麵而坐的千雪。
“十幾年前的盟約,如今變成了什麼樣子,義樂會入主中土,完全取決於書院現在扶持起來的這個王權……”窗外冷光打在千雪身上,那亮白冰蠶提花綢的長衣上泛起一層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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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中土最好還是不要出現什麼大的幹戈。”聶牧牙的手輕輕摸了摸額頭,有些不耐煩的盯著千雪。
“那就要看如今的這個王,領著那些將相王侯可願舍棄貪婪,怨念,跟著書院一起與義樂會分庭抗衡了,必要的時候當以命相搏。”
“白鵠書院與義樂會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更何況義樂會也是已經有幾百年的曆史了,如果真的那麼想入主中土,何須等到現在,又何須在十幾年前與書院結下血盟,扶持一個中土全新的王權?”聶牧牙緊緊攥拳,黑龍骨古戒散發著油亮的黑光。
“很多時候一直很好奇這個龐大而又神秘的堂口,幾百年了,神龍見首不見尾,任何的古書典籍都無從記載,直到在一本叫雪晶集裏才看到這個名字,義樂會,這到底是一群什麼樣子的人,那是在嚴寒之地,一群被中土平原王出賣,欺騙,嫁禍,甚至流亡到那杳無人煙酷寒北域的四百死士,中土平原王為了掩蓋自己的醜事,將這些死士在中土所有家人全部斬殺,滅門,哪怕一個孩子,他們其中大多是中土最有名的劍師,聽起來是不是覺得哪裏有些奇怪,那就是他們中大多數人都是……白鵠書院的門生,在那種頻臨死亡之地,若想生存下去,唯一倚靠的便是急速的擴張,不斷的擴土封疆,幾百年後的今天,義樂會的骨子裏就從來沒有停歇過擴張的腳步,更沒有過舍棄中原的念頭,如今的北漠與外域恐怕是早已連成了一片,甚至蔓延到了南疆,就像那不起眼的細細河流,繁雜而密集,終將交彙在一起,便不再是細流,而是洪流,洪流控製不住自己的流向,不會想流到哪裏就能流到哪裏去,奔騰咆哮的義樂會就算不計劃入主中原,那些決堤的缺口也是誰也擋不住這股洪流的,再高大堅硬的巨堤,崩塌就是從這些缺口開始的,到那時他們就會像瘟疫一般,蔓延到中土的各個角落,白鵠書院扶持的那些殘渣將被深深掩埋進那泥沼之中,幹戈根本就不是書院挑起來的,北漠的商道如此狹窄,已經湧進來多少北漠人,湧進來多少北漠的生意,你們不清楚,大燕城清楚,中土最有名的精算師全部在燕城,而中土又在做什麼?京都城又在做什麼?如果不是燕城一直在缺口處緩衝著這股洪流,大河以西早已不知歸屬與誰,三百年前文康王帶著金戈鐵甲要湧入北漠,現在看起來像是什麼,他始在掙紮著想逃出這片泥潭,中土的人至今又有幾個逃了出去?那片北域的鬼林孤鳴林,如今堵塞的不成樣子,水隻會越積越深,用不了多久便會如同洪水猛獸一般衝入中土這片茫茫沃土,水流一直都是這樣,細水長流會讓土地變的更加肥沃,一旦是洪流則是寸草不生,孤鳴林如今確實被堵的嚴嚴實實,京都城與九道河城已經在招募著獵魂人與劍師,去砸開這道缺口,為什麼,京都城的人現在多少也是有些害怕了,但是這肯定不是王能想的到的,王能想到的無非是女人,還有藏在大皇殿地庫裏那些來自各地的奇珍異寶,多麼單純善良的一個人,到時候他的屍骸會抱著那些寶器一同葬身在野火之中,很有可能那把野火就是他們一直覺得是最鐵瓷的盟友,南疆異人,書院若再想扶持誰恐怕也無計可施了,大燕城天寒地凍,有一個人曾說過,千萬不要等到嚴寒霜降的時候再儲存穀物,不要想著臨時抱佛腳,要先準備好一年的穀物,因為你知道那一天遲到會來,當然這些可不是師傅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