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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在懷疑什麼?”項忌雙手搭在桌案上。
“隻是聽到一些不好的傳聞罷了。”聶牧牙撇了撇嘴,歪著頭看著項忌。
“知道你指的是什麼,那些站在外邊觀火的人還少散播流言蜚語了?恐怕那種妄語也是從蛟崖裏傳出來的,雪兒自幼便被送入蛟崖,也算是老朽看著長大的,你這做叔伯的竟然也會相信那種是似而非的謠言,誰會蠢笨的做出如此欺師滅祖之事,簡直是愚蠢至極。”
“你的脾氣永遠是如此急躁,何時有人說過萬手君的死與雪兒有關了,即便就算真有什麼關係,那也是萬手老君生前自己的夙願,誰也幹預不了,在這間後堂裏,書院也隻會扶持那些拚爬上來的門生,不管你是靠什麼走上來的,世道就是如此,重要的是,那越八麟經脈內力沒有傳給哪些外疆的異人,也就讓人安心了。”聶牧牙用手輕輕敲擊著桌子。
“流言蜚語外疆異人管用的伎倆,此事沒必要再返回頭去計較了,重要的是萬手君留下的擔子總得有個人來接住。”項忌緊皺眉頭盯著聶牧牙,看了一眼鬼五子。
鬼五子直直的看著千雪,深思著什麼。
……
“嗯……。雪兒,剛剛聶老與項老說的便是做一個本分的人很容易,但是做一個能守得住本分的人,便不是那麼容易了。”鬼五子對著千雪點了點頭,低沉的聲音緩緩傳來。
“是,鬼伯。”千雪深深吸了一口氣。
“你是一聰慧之人,倒是想看看你如何看待今日的中土。”
“十六年前白鵠書院與義樂會扶持的這個王權?十幾年過去了,坐在王座上的王與那些將相王侯如今變成了何種模樣,幾位叔伯比雪兒要清楚的很,鬼伯何須還要再問雪兒。”千雪異常冰冷的盯著鬼五子。
“雪兒……”
項忌想要打斷千雪,鬼五子輕輕擺了擺手,衝著千雪點了點頭。
“如今這個王權,早已不是十幾年前白鵠書院扶持的那個新興王權,直到今日恐怕叔伯們心裏都多多少少有些不滿意吧,中土大地充斥著什麼,流賊,揮霍,貪沒,貧窮,不計其數的派係,民不聊生,還有最重要的是沒有給書院帶來任何寶貴的財富,當年答應書院的承諾,如今又兌現了幾樁?那些十幾年前義正言辭,英姿颯爽的王侯將相到哪裏去了?除了守著自己那一點點的封地,將最後幾粒穀物揮霍一空,真是一無是處,難道沒有覺察到風嗎?”
“風?”聶牧牙奇怪的看著千雪。
“那是北漠吹過來的風,外域吹過來的風,那些王侯將相根本聽不到那呼嘯而來的風聲,還有那金戈鐵馬的鐵蹄聲,那伺機而動的喘息聲,北漠外域那些錚錚鐵骨的男人們已經隨時準備吹響了入主中原的號角了,中土平原地廣遼闊,物產民豐,就像一塊巨石一般,沒有任何的碎石泥沙能與之抗衡,一旦這巨石周圍的碎石泥沙連成一片,淹沒吞噬掉一塊巨石,輕而易舉,京都城的王侯將相們總是以為有著絕望的野駝山與孤鳴林擋在前麵,進可攻退可守,甚至幻想著有朝一日可以退到南疆,一旦號角吹響,南疆必是首當其衝,這麼多年被中土壓製的南疆異人,第一個會衝入京都城,將王的頭割下來,懸掛在大皇殿的城樓之上,這是他們最擅長幹的事情。”
“說到底,都是為了生意。”聶牧牙摸了摸那枚黑龍骨古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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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樂會可不光是為了生意……”千雪盯著聶牧牙深深喘了口氣,雙眼閃著光,緩緩昂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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擰指小怪獸~呃~